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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的心中,就好像在剛剛過去的世紀風暴中已經宣洩完所有驚濤駭浪的湖泊一般,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的微漾……佇立在熙攘的街頭——迎著落日的餘暉,安靜地目送著車隊的遠去,眼前的一切既像是一幅無聲的繁世風景畫,又像是一部喜劇的溫馨結尾。
細細回想起這一年來與阿冰共同度過的每一段時光,雖然並沒有什麼令人驚心動魄的轉折與跌宕,彷彿就像是一條筆直入海的小溪,滲滲涓細,平淡無奇,但每一個平凡的細節卻都令人回味悠長,暖人心脾,即使如今人已遠去,卻依然有一股暖暖的餘香在心中徐徐繚繞。
然而,再細想起剛才阿冰悄悄親吮我耳垂的含義,本已平靜的心湖突然又莫名地掀起滔天巨浪,不僅僅是猛然開始狂跳的心臟,連我渾身的血脈都連著一起無法控制地霍霍搏動起來。
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電視裡親朋好友間的告別只是親吻臉頰而已啊?而這親吻耳垂的舉動,會不會是阿冰太害羞了,不敢直接親臉呢?
可……可是也不太對啊!呃,等、等一下回去得好好上網查一下這到底是……是什麼含義……
不好,腦子好混亂,心臟跳得太快,連氣都有點喘不上來了……
不行!我得趕快鎮、鎮靜一下!不然當眾突然莫名其妙就滿臉通紅的話,可是會惹人懷疑的啊啊啊!
送別阿冰之後,校長又把我和雪城月叫到了辦公室內。
一邊迫不及待地開啟電腦收著郵件,校長一邊飲著茶慢悠悠道:「上次聖都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大概都知道了。神諭教曾經在一個多月前派人帶著教宗手諭和政府宗教事務局的特許證件來找過我,徵召你入教述職。由於當時你人在北美進行社會實踐,而我又覺得此事太過蹊蹺,何況還有政府參與其中,就替你一口回絕掉了,唉,卻沒想到後來竟然還會發生這許多事情。不過,幸好雖然過程相當驚險,但你們都還平安無恙啊!嗯,至於欒茹湘的問題,羽你就將她留在身旁照顧吧,她畢竟也算是你的家人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就好,為了這樣的人才,我們就算專門撥個幾萬銀魯克蓋間別墅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於工作的問題,我想你還是先徵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見比較好。不過,精通聖光術的高手,是極其珍貴難得的人才,最好還是儘量不要拋頭露面,不然恐怕又會被類似神諭教這樣有著不可告人野心的勢力給盯上的。」
「好的……」
我點點頭,接過埃娜遞來的茶杯,聞著久違了的沁人清香,慢慢嘬了一口,卻依然被苦得直皺眉頭。
雪城月卻好奇道:「咦?會聖光術很稀罕麼?埃娜姐姐不也會的麼?」
校長笑著搖頭道:「你當這世上有很多人會聖光術麼?就憑我這麼多年的閱歷,也僅僅就看到過寥寥三人而已。這聖光術的心法,雖然在很多古代宗教典籍上都有記述,但真正能練成的人可謂是萬中無一。這心法,說實話也並不深奧,但難就難在完全沒有任何捷徑可走,要十數年如一日般堅持不輟地清修苦練,不但進境極慢,修煉過程中更不能有絲毫雜念,談戀愛之類的想法那更是萬萬不行的,而且一旦有一點點鬆懈,就會前功盡棄,只能從頭再來,所以非得是那種性子極其堅韌,心靈相當純樸,並且發下了大志願的人,才能練成。如非心中至清至善,大慈大悲,這聖光術又怎麼會神效如斯呢?不光是欒茹湘,我見過的那三位聖光術高手,哪一個不是菩薩心腸啊,可惜啊,全都英年早逝了。」
聽校長說到這裡,我不禁想到了阿冰,不由擔憂道:「校長,阿冰以前好像從沒練過精神系的功法啊,她都這麼大了才開始修行,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哈哈哈,你覺得葉靈劍那麼精明的人,可能不為他寶貝女兒做好萬全的準備麼?別看阿冰一點武功也不會,她從小就開始修習很高深的精神系築基心法,並且早已持練得相當精純深湛,就跟呼吸一樣輕鬆自如,所以才會顯露出那種內斂柔和的獨特氣質。而且,她的天賦之高一也是旁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只是她從來不會刻意顯露出來罷了,不然昂加怎麼會早在幾百年前就預言到她將會成為自己的弟子呢?」
我心中放下一塊大石,卻又擔心起另一件事——這葉靈劍活了幾百歲才生下這麼個寶貝女兒,該不會其實是因為昂加的命令,被迫結婚的吧?而他對阿冰要求那麼嚴格,完全沒有一般父親對女兒那樣的包容和溺愛,興許也與這點有關吧!
沉默了一小會兒後,雪城月在一旁輕輕咳嗽兩聲,小心翼翼地問道:「校長,你特地叫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