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奔騰一般鋪天蓋地的朝著我們狂湧了過來,頃刻間便將整個大地籠罩得一片黑暗……
猛的醒來,才發覺背後已經被冷汗浸透。
回想著剛才那聲勢駭人的恐怖雪崩,我驚魂未定地喘了幾口氣,只覺口裡一陣乾渴難耐,暈頭暈腦地掀開被子想起身下床找點水喝。
剛要穿上拖鞋,卻感到有一團什麼東西從胸口滾了下去,「噗」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還沒等我看清楚那是一團什麼東西,一陣熟悉之極的啼哭之聲便嘹亮的在房間內迴響起來。
咦?這小傢伙是什麼時候爬回來的?
我看著地上那蜷縮成一團的小龍,立刻睡意全無,簡直是驚詫萬分!難道說剛才那個夢,就是暗示我肯定會找到你嗎?
嘿嘿嘿,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媽的,害我找了足足一個晚上,差點被人當成變態抓起來,小東西,你就等著受死吧!
我伸手便將它倒拎了起來,無視它那在空中奮力撲抓的四肢,扼住了它的脖子,獰笑道:「嘿嘿嘿,沒辦法,誰讓那麼多人想得到你呢?等你死了以後,每年的今天我都會到你墳上燒香的,祈禱佛祖上帝讓你轉生成為一隻普普通通的食草龍,再也沒人來打你的主意……嗯,你還有什麼遺言沒有……哦,沒有?那就別怪我不負責任了……那……你還有沒有什麼話想對你的親人說?嗯?哦,你親人大概都已經死光了吧……」
雖然嘴裡一直嘀嘀咕咕揚言要殺了它,可我實在是下不了手。
當它還是一顆蛋的時候,我大概還能毫不猶豫地捏碎它,因為那對我來說,畢竟只是個沒有生命的東西,不會叫,不會思考,更不會扭動它的身體拚命的掙扎……
而如今呢?看著它那雙溼漉漉的、充滿了茫然和無知的純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彷彿根本不知道我馬上就要結束掉它這個剛出生還不足十二個小時的生命,這可讓我怎麼下得了手啊!
媽的,燮野明那混蛋跑哪裡去了?沒事兒的時候總在我耳邊一個勁兒地傻笑,也不管我煩不煩,可如今正是他一展長才的好機會,卻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了。
喂!喂!別舔我的手指!小東西,我不是你媽!你以為這麼討好我,我就不會殺你了嗎?別做夢了……老子連人都殺過,更何況是你這樣一隻傻兮兮的蠢龍?
看著它賣力地舔著我的手指,嗓子眼裡還不時發出低低的嗚嗚聲,彷彿那根手指不是想要殺了它,而是一根送到它嘴邊的香噴噴的牛肉條。
隨著一股冰涼的滑膩柔軟漸漸濡溼了我的手,我的心也徹底的軟了下去。
唉,仔細想想,它跟我一樣,也都是孤兒呢!當年師父要是沒收養我,估計我也早就已經變成一抔泥土遍灑在廣漠之上了吧!
而它呢?一出生也沒爹沒孃的,還差點被我給嚇死。我要是再這麼毫無同情心地殺了它,豈不是跟畜生沒什麼兩樣了嗎?
想到這裡,我嘆了口氣,將它放到了地上。誰知它卻不依不饒地抱住我的手指,還在那裡一個勁兒地舔個沒完。
「好了好了,別舔了,哥哥不殺你了……喂!你舔夠了沒有……嘿!嘿!~~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給我咬下去,看我不一腳踹飛你!」
彷彿是聽懂了我的警告,小龍那張大了的小嘴便定格在我的手指上方一動不動了。卻看它滴溜溜地轉著眼睛瞅著我,似乎是在確定我到底是不是嚇唬它。
懶得再跟它費神,我拎起它丟進了挎包,不顧它大聲的抗議,緊緊地扣上了挎包,只留下幾道縫隙給它呼吸。
聽著小龍在包裡不住地「唧唧」亂叫,我拍了拍挎包,警告它:「給我老實點,再敢溜出來,哼哼,明天我的早餐就是清蒸龍肉!」
哼,還是讓校長來處理它吧!我可沒那個精力去給一隻就知道哭的龍當保姆。對啊!給埃娜正合適!說不定小龍還可以認她做媽媽呢!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真的有一種想吃掉它的衝動……
它居然不知何時又從那個挎包裡爬了出來,還大搖大擺地爬到了我的被窩裡,咬著我的手指睡了整整一夜!
要不是穿衣服的時候我突然發覺手指上似乎多了點東西,恐怕直到上了埃娜派來的飛機,它都還在我的手上吊著呢!
快七點的時候,我已經乘飛機趕回了赫氏。
晃晃悠悠地下了飛機,衝著對面迎上來的埃娜虛弱一笑,我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好像在跳迪斯可一般,差點沒當場吐了出來。
埃娜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