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中滿是溺愛,他並未在乎孩子的外貌。抱著那孩子良久之後,老人讓侍女們一起給嬰兒化妝,然後是一個有著狐狸一般尖尖的耳朵,帶著一條小尾巴的嬰兒出現了。老人呼了口氣,向大家嚴厲的說著什麼,然後抱著嬰兒出了房門。
葉風跟著出去,看見的是一個比較寬敞的房子,不過擺設的東西卻是異常的寒酸。老人抱著孩子匆匆下樓,叫了幾個族人收斂了孩子母親的屍骨,而他帶著那嬰兒來到了一個祭祀的地方。
一眼望去,看到的都是狐人,不過一個個的著裝打扮,就像是人類中的農民和奴隸一般。此刻都是一臉興奮的望著老人手裡的嬰兒,那眼神,就像看到了希望。
老人向眾人訴說著什麼,底下的族人們最後是一個個的大聲呼喊著,似乎看到了他們憧憬的未來,一個個臉上滿是幸福的微笑。
之後是一個儀式,孩子似乎被註定了他的身份,狐人一族下任族長,一個會給大家帶來希望,走向美好生活的族長。
每個生靈都應該有兒童時期的快樂,可是肩上壓著重任的男孩,從小就在磨礪中成長著。三歲的時候,就開始修煉所謂的祖傳秘法,現在看來,就是狐妖們常用的魅惑之術。五歲的時候,老人開始讓他獨自入叢林狩獵,儘管每次都是尾隨著保護,但是表面上依舊做的那麼狠心,然後在每次男孩一身是傷的回來之後,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獨自流淚。也許有時候最苦的人是他吧,葉風可以從那眼神裡看到他對孩子那深深的愛,只是環境不允許男孩得到那應有的幸福。
葉風的記憶裡似乎有些恍惚,這一切就好像曾經的自己,感覺著,自己和那個男孩在慢慢的融合,似乎,那就是我。
同樣的一天叢林狩獵歸來,回到部落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悽慘異常的景象。各種各樣的獸人士兵,在族中到處抓捕著年輕的狐女,就像強盜入村一般,一切都在眼前發生著,但是卻無法也無力去阻止。那一刻,變強的信念前所未有的的強烈。
爺爺似乎說過,我們狐族,太過弱小,在獸族中弱小的部族就是要遭受奴役的。每幾年就會有一隊獸人士兵來族裡搶狐女,然後部族又可以安穩幾年,那時候我一直以為是爺爺騙我玩的,因為狐族的秘法練到最厲害的時候是可以去掉尾巴真正的化為人形,那時候實力就可以達到傳說中的神的地步了,所以我一直認為是爺爺為了激勵我好好修煉而嚇唬我的。而現在看著眼前的一切,我感覺到一切都是那麼真實,那麼殘酷。
我可以聽見耳邊的哭泣聲,呼喊聲,還有那骯髒的獸人那肆意的狂笑聲,一切都彷彿夢魘般,我的心無比的痛楚。
“孩子,跟我來。”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我身後走出來,我轉過身,看到他的眼裡滿是淚水,但是那裡面還有著深深的無助。我倔強的沒有讓眼淚流出來,耳邊不斷的迴盪著哭喊與那笑聲,然後我睡著了,做著噩夢。
再次醒來的時候,一切彷彿真的是夢一般,爺爺依舊是一臉的慈祥的看著我,身邊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我坐起來,對爺爺說我做了個噩夢,然後將夢裡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爺爺的眼睛裡流出了眼淚,他說那不是夢,然後我那倔強著一直沒有落下的眼淚,終究還是沒能再抑制住。那一刻起,我變強的信念,前所未有的強烈,也是從那一刻起,我的修煉前所未有的開始了痛苦。
那一年我十三歲,對於族中的秘術,我始終沒有多大進步,我覺得那秘法是錯的,或者說是不全的,但是那卻是我一族的希望。因此,儘管我的心中越來越沉重,覺得離希望越來越遠,我卻沒告訴爺爺。對著族人,對著爺爺,我依舊是表現得那麼的樂觀,拋給他們那虛無的未來,那我根本沒把握做到的未來,我向所有人撒著謊,只為了大家的希望還在。因為如果連希望的沒了,我不知道,等待的結果會是什麼。
上天或許是可憐我,在我十四歲那年,我意外的得到了一把劍。一把紅得妖異的劍,那上面滿是血腥的味道,但是我卻覺得是如此的熟悉,似乎那本來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然後我就覺得似乎心中某個角落的封印被解開了,很多繁雜的畫面出現在腦海之中,從那天起,我看到了那些我曾經說過的謊言變成現實的希望。
十五歲,我帶領著族人,統一了整個狐人部落,靠的,不是武力,卻是那我自己都無法相信從何而來的智慧。
十六歲,我帶領著整個憧憬著美好生活的狐族,開始在獸族中崛起,獸族的皇宮之中,也有了我的一席之地,獸皇也開始對整個狐族重新定位。狐族終於擺脫了那奴隸般的地位,重新在獸族中以新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