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掉回頭來勸玉清,柔聲道:“今天是你一輩子最要緊的日子,旁的事都不值得放在心上,快莫要多想了。”
“是。”玉清小聲道:“我知道……”
玉儀伸手從腰間解了一塊玉佩,遞給她道:“這塊玉我帶了有些年頭了,上面刻的是平安符,你戴在身上,往後凡事一定是順順當當的。”
“三姐姐……”玉清早退卻了起初的嬌羞,方才的驚嚇,取而代之的是感動,含淚繫了玉佩,眼圈兒紅紅的,張嘴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啊呀。”唐氏輕呼了一聲,彎腰捻起玉儀的裙襬,“三姑奶奶的裙子汙了,方才倒是沒有留意。”
玉儀低頭一看,上面有幾點硬幣大小的墨團兒,大約是先頭濺上頭,雖說可惜了一條裙子,但今兒是玉清的大日子,沒得為這個大張旗鼓的,因而笑道:“不當緊,等下換了就是了。”
唐氏十分惋惜,嘖嘖道:“可別留下痕跡,這條月華裙得費些功夫呢。”
玉儀怕玉清覺得受了冷落,不想久留,便朝她道:“等下單家的人該來迎親了,你只管安心在這兒等著,我和太太先出去了。”
兩個人帶著丫頭回了正房,進了裡屋,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玉嬌一臉忿忿的衝了進來,咬牙切齒對唐氏道:“寶哥兒不過是個小孩子,你讓人看著他做什麼?!”緊接著承文、承武也跟了進來,一副要理論個清楚的架勢。
玉儀看著又是好氣,又是可憐。
阮氏的這幾個兒女小時候被慣壞了,大一點時親孃又不在身邊,唐氏故意撒手不管縱容他們,明擺著就是存了捧殺的心思。
這樣縱容的後果,就是長大了沒有一個是成器的。
唐氏自從生了兒子以後,腰桿越發的硬了,哪裡會把幾個毛孩子放在心上?最主要的是,這個孩子一則並非嫡妻所生,二則生母是個棄婦,也就是比庶出的高那麼一篾片罷了。
自持身份不肯跟小輩們爭吵,喚人道:“快去把老爺叫來。”
玉嬌恨恨道:“叫了爹來也好,倒要看你怎麼說清楚?!”
玉儀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都已經到這份田地了,玉嬌等人還是沒有看清自個兒的處境,還想事事壓唐氏一頭,卻沒想過只會讓繼母更加厭惡,越發費盡心思使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