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忿忿道:“阮氏這次真是裡子面子都賺足了!”又想著得打聽好婚期,免得讓玉儀也嫁在了女兒前頭,上回三房抹了自己的臉,這口氣到現在還沒嚥下去呢。
玉華見母親生氣,問道:“二嬸嬸賺到什麼了?”
“一門好親事。”大太太冷哼道:“你二嬸嬸要把三丫頭嫁到馬家去。”
玉華心下微微吃驚,——原本母親十分熱心這門婚事,後來卻不提了,如此看來必定是男方有問題。加上那句什麼“裡子面子”的話,再聯想到二嬸嬸的為人,不由暗暗有些擔心,只怕堂妹的這門親事不妥當。
知女莫若母,大太太一見女兒陷入沉思,便明白了幾分,厲色斥道:“你一個姑娘家,休要去管這等閒事!你若是敢對三丫頭亂說話……”她一向寶貝獨生女兒,責罰的話實在講不順口,只得又道:“自古婚姻大事全憑父母,你便是告訴三丫頭也沒用,要是讓她多心,只會更添亂子。”
玉華點頭道:“女兒懂得。”
大太太卻不敢馬虎,壞了這門親事,得罪的可不僅僅是阮氏,到時候公公婆婆知道了,自己和女兒都會被牽連。因此未雨綢繆,嚴令丫頭盯著女兒,除了老太太跟前,最近哪兒也不許去。
玉華對於玉儀談不上姐妹之情,但是想到自己婚事波折不斷,深感這世道做姑娘的不易,不忍心就這麼看著堂妹跳進火坑。
可是到底要怎麼透信,才能萬無一失呢?既保證那個人不會多事,又要保證自己不會被牽扯進去,還要能幫上堂妹,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回去想了半天,玉華還是沒有想出萬全之策。
訂親(下)
“小姐,我們就只能等京城裡的信了嗎?”彩鵑擔憂問道。
玉儀苦笑道:“那還能怎樣?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自從三天前猜出阮氏又有詭計,玉儀就一直坐臥不安,趕緊給外祖母親筆寫了一封信,這是她唯一的外援,——只可惜,距離太遠了。
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即便是外祖母收到信,立即就派人過來調停,最快也是半個月後的事了。眼下自己根本摸不清情況,連阮氏到底做了什麼都不知道,就好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只能乾著急瞎撞。
不過從阮氏得意的表情來看,應該不會對自己有利。
玉儀深感古代女子的無奈,終生大事竟然半分參與不得。如果外祖母那邊來不及救援,自己也沒有想出對策,難道就只能認命或者抹脖子?可別說出傢什麼的,尼姑更加是弱勢群體,發生在尼姑庵的腌臢事還少嗎?到時候,只怕結果會更加糟糕。
哎,這悲催的古代。
難不成自己要再穿一回?如果是的話,還是穿回現代算了。
方嬤嬤和段嬤嬤兩人知道此事後,亦是憂心忡忡。
“小姐。”方嬤嬤眉頭緊皺,“你再把前天的情形說仔細一點。”
玉儀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將當時的情況再次複述,其中任何一點可疑之處都不放過,然後道:“這件事,只怕老太太和大太太也知道。”
“這……”段嬤嬤詫異道:“這說不過去啊?除非……”
方嬤嬤介面道:“除非這門親事,老太太和大太太都能認同,而不是阮氏一人獨自獲利!照這樣說,對方必定不會是小門小戶了。”
可是蘇州能有什麼高門大戶?除了孔家,數得上的也就是江家了。
然而江家適齡的公子中,因為門風甚嚴,雖然不說個個都優秀吧,但也沒有什麼品行敗壞的,都還說得過去。
阮氏會有這麼好,突然要給自己擇一門好親事了?
“對了。”段嬤嬤突然一拍大腿,“聽說前些日子,有個什麼馬尚書回蘇州奔喪,難不成……”繼而點點頭,“多半就是!據說那馬公子人品不太好,祖母孝期未過,就經常出去花天酒地,大手大腳的花錢,惹得咱家的小廝們羨慕了好一陣。”
“馬尚書家?”方嬤嬤大驚失色,氣聲道:“那個混賬東西,在京城的時候就臭名遠揚了!”
的確是臭名遠揚,就連玉儀早先也風聞了幾句。
方嬤嬤急道:“這可怎麼辦?我看孔家老太爺官心甚重,咱家大少爺又另外娶了親事,小姐孤身一人在這裡,只怕孔家要去攀高門了。”——
難怪阮氏會那麼得意,只怕這門親事家裡人都同意了吧。
玉儀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早知道女兒不值錢,但也沒想到自己會被當做貨品,被奇貨可居的賣掉了!並且是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