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太子殿下如今這般迷戀那流玉,是不是會影響皇上的看法?”
貴妃榻上的女子伸出蔥蔥玉手,在侍女面前擺了擺,又收了回去,轉動手上的戒指道:“不怕,太子是本宮身上割下的肉,十幾年前,皇上從本宮手中奪走他,交給林氏皇后撫養,等本宮從林氏手中搶過幻兒的時候,本宮便知道,皇上不會廢了他,如今這流玉也算是點睛之筆,本宮最大的敵人不是她,而是容妃,容妃雖然驕縱無腦,卻也是個恃寵而驕的人,不是容易打倒的,如今皇上如此寵愛她,想來也是警告本宮不許動她,二十年前,皇上從民間帶回她的時候也是十分寵愛的,本宮曾經害過她,如今皇上將朝政局勢看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本宮與容妃是死對頭,以此來牽制本宮與蕭府的勢力,一石二鳥,一箭雙鵰。”
侍女聽了一愣:“女婢自小就跟隨娘娘,容妃本是民間鄉下浣紗女,身份低賤,如今總是沒事找事招惹娘娘,真是可恨。”
蕭貴妃冷哼一聲:“她並不可恨,賤人向來是要給點顏色才知道分寸的。”
侍女盈盈行了個禮:“娘娘果然是深明大義的很,這容妃怕是走不遠。”
“行了,拿下去吧,去泡點茶,就用上次幻兒帶來的龍井。”蕭貴妃閉了目養神。
侍女退下:“是,娘娘。”
“你也下去吧,本宮先睡一會。”她揮了揮手,示意捶腿的侍女下去。
宮裡瞬間冷清了下來。
黑衣男子瞬間從屋頂落了下來,單腳跪地:“娘娘。”
蕭貴妃懶懶地起身,擺了擺手。
男子立刻站了起來,死灰般的雙眸此刻沒有光彩:“娘娘,蕭無雙與安流年在華適城開倉放錢,具體用意並不知曉,而太子殿下與流玉姑娘也還是如常般的如膠似漆,沒有發現那流玉有什麼不對勁。只是……”
“只是什麼?”蕭貴妃微微揚聲。
“只是二皇子最近似乎因為明月樓一個姑娘大打出手,此事鬧到了皇上那邊,怕是對他們那邊的勢力有所損害,不知娘娘要不要動手了?”左使筆直地站著,一身黑衣此刻顯得寂寥。
蕭貴妃兀自笑了:“本宮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左使大人,果然沒讓本宮失望。那月濃姑娘也是好本事,這麼快就能讓二皇子為之著迷,果然是一招好棋,動手,當然動手,此刻收買人心最重要,本宮只需要在皇上面前說上那麼幾句,這二皇子怕是從此要打入冷宮。”
左使灰濛濛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芒,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娘娘開心便好。”
蕭貴妃一怔,面色卻突然陰冷:“不許在本宮面前這般說話,聽到沒有?”左使眸光黯淡下來,點了點頭。
蕭貴妃在下一刻恢復了正常,又笑了:“這回左使大人做的不錯,本宮會兌現承諾,繼續幫本宮盯著他們,有任何異動都要迅速告知本宮。”
左使低頭:“是,娘娘。”
“好了,下去吧,本宮的侍女也快來了。”
“是。”
下一刻,鳳棲宮又恢復了寧靜。
而門也恰到好處地開啟。
侍女婷婷地走了進來,端著茶,見蕭貴妃還躺在貴妃榻上,不禁笑:“娘娘最近可是越發慵懶了呢。”
蕭貴妃睜開雙目:“本宮最近乏得很,太累了。”
侍女泡了杯茶,倒在了杯中,上前遞給蕭貴妃,又柔柔一笑:“娘娘一直辛苦,與皇后鬥,與皇上鬥,與妃子鬥,這一生也算是光彩,如今到了這一步也是一個女子最成功的了,娘娘一直是我們最佩服的女子。”
蕭貴妃聽罷,笑了:“哦?是嗎?”
“是,娘娘您可不知道,民間都傳說娘娘是社稷之福呢!從前娘娘以一敵百救了皇上,穩固了社稷,還教育出了太子與三皇子那般溫潤俊逸的男子出來,若是能夠像娘娘一般,這一生也算沒有白活了。”侍女有些激動,說話速度也快了。
蕭貴妃開啟茶杯抿了一口,笑道:“就你嘴甜。”
侍女吐了吐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髮:“娘娘開心便好。”
蕭貴妃眼前驀地閃現出剛才男子說的話,心中一動,但還是不露聲色地繼續品茶:“這茶倒是不錯,幻兒有心了。”
“太子殿下對娘娘可一直十分好的。”侍女接過蕭貴妃喝完的茶,又放回了桌上。
“只是可惜如今得了個流玉,便不要本宮這個做孃的了,以前還有時間來看看本宮,如今卻是極少來。”
“娘娘莫要這麼說,不管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