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的陣營也不會有所畏懼了。
武昭已帶轉馬來,遠遠地望去,只見他在馬上有些疲態。我的力量雖然比不上蒲安禮這等一等一的力士,也遠比一般人為大,武昭和我對了這幾槍,一定有些勉為其難。照這樣子,只消我再頂住五六個回合,恐怕武昭這軍中第一槍的威名真要毀在我手裡也說不定。
兩匹馬又相向而立,我將槍對準了武昭。剛才兩個回合我都是在應付武昭的出槍,也實在太過危險,這回我決定先發制人,不能再任由他先行出手了。
馬匹賓士漸近,我把槍攥在手中,座騎每踏出一步,我的手就握緊一分。
我要用二段寸手槍。這儘管是武昭的絕技,我也要讓他看看,我這個學生有無學到這路槍法的真諦。
兩匹馬已只剩了一丈許,距得近了,我突然發現武昭這次握槍姿勢極怪,他右手抓住槍桿的中段,左手已抓到了距槍尖只有一尺許的地方,一枝槍大半反在身後。這種握槍法我從來不曾見過,一般七尺槍的握法是右手握在距槍尾一尺的地方,左手在右手前一尺半到二尺之間,所以七尺槍起碼有四尺是在身前的,二段寸手槍為了二段發槍,握槍時兩手間距比一般要近半尺,這般第二段槍發出時力量更大,這槍法的命名也正是極言兩手握槍之近。可是象武昭這樣象是倒握長槍,身前這點長度又如何傷敵?可是武昭這般握法,定是有他的道理在,只是此時容不得我再多想,我盯著武昭的左手,一旦他的手有異動,我也好立刻反應過來。
兩匹馬已幾乎碰到了,我大吼一聲,右手一送,槍桿向前刺了半尺許後,突然縮了回來,右手重又用力,槍猛地第二次刺出。
二段寸手槍的巧妙全在於用力之上,要讓對手看不出你第一招是虛招,當他要來抵擋你的槍時,你的槍卻已收回重新發出,恰好搶在他舊力已絕,新力未生之際,這等槍法,用得好時實是稱得上神出鬼沒。我不知我的槍術已到了什麼地步,但以前在與共和軍的戰將交鋒時,使出這一招來,還從未失手過。
我的第一槍刺出時,武昭的槍也已出手了。他的槍本握得很短,大半還在身後,但這一槍刺出,不知為何,我眼前好象看到了一大圈的槍尖,眨眼間便已到了身前,他根本不理我的一段二段,這槍中宮直進,一出手便似已到了我面門。
此時我正在發出第二段,按理他擋了我第一槍,那我這第二槍正好趁虛而入,但現在武昭竟然全然不守,只是一味攻擊,我這第二段槍反而比他要慢了一拍。幸好我本來但全神貫注他的左手,第二段槍剛發出,武昭這一槍已到,我也無從多想,一槍刺向他這一圈槍尖的當中。
“當”一聲響,我只覺胸口被什麼東西一撞,人幾乎要掉下馬來,手掌也一陣麻木。定睛一看,卻見兩把白堊槍同時折斷,不過,武昭的槍頭此時已到了我胸前,在我胸甲上點上了兩個白點,剛才撞在我胸口的正是這白堊槍頭。
還是敗了!我一陣頹然。這般苦戰,我仍然落敗,論槍術我還是不及武昭甚多啊。
我把斷槍扔下地,向武昭行了一禮道:“武昭老師,您老當益壯,實在讓末將欣佩。”
武昭臉上卻是一片愕然,連周圍看的那些人也一陣靜默。他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
我撣掉胸甲上的白堊,心中卻按捺不住的好奇,不知武昭到底在想什麼,此一戰,我的敗象人人都看得到,他這一槍在我胸甲了點了兩個點,我這一槍卻只在他肩頭留下一個白點。
我撥轉馬,正要回歸自己帶的這班級,武昭突然帶馬過來道:“楚將軍,你真是我的學生麼?”
我回過頭道:“五年前,老師你曾來帶我們這一班,這招二段寸手槍更是你那個時候教我的。”
武昭搖搖頭,道:“唉,老了,真是老了。”
他的話中滿是頹唐之意。武昭本已鬚髮花白,此時看來,更是顯得蒼老不堪,我正想說兩句安慰的話,還不等我說出口,操場門口突然衝進一騎馬來,還不等站定,那人便高聲道:“各班速速集合,太子殿下與文侯大人到!”
太子和文侯來了?我也顧不上再和武昭說話,道:“武昭老師,我得走了,再見。”說罷便回到本隊,點齊了這一班幾十個學生,立馬站在一邊。
剛站好,我聽得身後一個學生小聲道:“楚將軍,你好厲害!”
話裡沒有剛才那種不服氣的不遜,聽聲音,這學生說得誠懇之極。看來他們見我能和武昭周旋那麼久,大概對我的印象已大為改觀,我不由得一陣苦笑,道:“別說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