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的。
蛇人的胸口,雖沒有人那麼寬,但也不是容易閃開的。它上半身斜斜伸出旗杆,胸口正好露在我面前,等如給我當耙子一般,我這一槍刺出,雖然只是一隻左手,但從上刺向下,它也不敢硬按,整個身體又退下一段。
我收回槍,歇了歇力。我在旗杆上,地勢上極為有利,那些蛇人要攻擊我也只能一個接一個地攻擊。但單打獨鬥,我自信在地勢不佔優時都能格殺它們,何況是在這種地方。
唯一的擔心,就是那些蛇人若不再顧忌這面怪旗,那麼我這有利地勢便是作繭自縛,只有等死的份了。好在那些蛇人看樣子對這旗極為尊崇,我把蛇人的血塗在旗上時,它們一個個都憤懣不平,這個爬上來的蛇人注意力也幾乎全在那旗上。
這時,那個退下幾步的蛇人又開始蠕蠕而上,它肯定不甘於這麼被我逼退。蛇人儘管有些象人了,也有了害怕之心,但終究比人要悍勇得多。只是這個蛇人小心之極,我要格殺它,倒不是容易的事。
我看了看旗杆頂上,那旗杆頂上和帝國軍的旗杆沒什麼不同,最上面有個滑輪,做得很精緻,繩子穿過那滑輪。本來有一粗一細兩根,細的那根縛著沈西平的頭顱,已經被我割斷了,餘下的那戴落在地上,粗的那根還綁在旗杆上,打成了個粗大的結,我的腳正踩在那繩結上。
那蛇人已又逼上了兩步,此時它雙手握槍,緊盯著我。我左手握槍,右手握著刀,右手臂還環抱著旗杆,它一時也不動作,只是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我不禁打了個寒戰。蛇人多少有些象人,但細看,實在和人相差太遠,我們現在幾乎是面對面,我也已不敢多看,只覺蛇人那黃色的眼珠如同兩朵火苗,似乎即將燃起。
也不知怎麼一回事,只一會兒我便覺得頭昏腦脹,眼皮只覺得不住地想要合上。正迷迷糊糊地那一陣,我腦中一凜,情知不好,只是頭象灌了鉛水一般,重得抬不起來。
就算我又困又累,也不至於會這樣的。我睜了睜眼,卻實在睜不開,內心深處卻也知道,若再這樣子,那形同等死,在一陣昏沉中,我的手指動了動。
手指也象被什麼綁著一樣,但多少還能動。只是右手一動,百辟刀脫手而出。儘管是半睡半醒,我也不禁驚叫一聲,這時只覺腿上微微一陣刺痛,卻也並不很明顯,但人這微微一痛,猛地一激凜,像是被劈頭澆上一桶冰水,我一下睜開眼。
一睜開眼,但見那長槍已經刺向我面前。那蛇人發現了我的百辟刀脫手,知道這是個良機吧。
我右手已空,左手卻還抓著長槍,左手一擋,“啪”一聲,兩枝槍撞在一起,我只覺周身都如同被猛震了一下,人也差點掉下來,本能地雙手一下抱住旗杆,那枝槍卻被那蛇人格得飛了出去。
武器一脫手,我但知不好,那蛇人的長槍已一下刺上來,槍尖上帶著些輕輕的尖厲的哨聲。
那是槍尖破空掠出的聲音。這一槍刺中我,肯定是個對穿。我一咬牙,手一鬆,人猛地跳離旗杆,人一下象塊石子一樣往下掉。
掉下兩尺,我已與那蛇人的槍尖平行了,馬上伸過右手去抓那槍桿。這和剛才幾乎一模一樣,可是這蛇人卻比剛才那個動作快,我的手剛伸出,這槍便縮了回去,我的右手一下抓了個空。
要死了麼?
我的右手卻比我想得還快,一把正抓住了拴旗的繩子。這繩子現在還有很長的一根,在旗杆上盤成一個大繩結,我一把抓住繩結上那一段,蛇人的槍又已刺了上來。
這一次,蛇人連身體也攻了上來。它一定覺得,我已是山窮水盡,只有等死的份了,這一槍卻是刺向我的小腹。
在蛇人心目中,可能那怪旗遠比我重要,所以也根本不用留我這個活口。
我只有右手單手抓著繩子,左手已是空手,偏生那百辟刀是拴在我右手腕上的,我的左手雖抓住刀柄,但由於拴在刀上的繩子只有一人長,這刀最多也只能到我大腿的距離。
此時,蛇人的長槍已到了我小腹前。
我不知哪裡來的力量,左手的刀猛地反手一割,想割斷縛住那刀的繩子,誰知我動作太猛,這一刀反而割到了旗杆上的繩結。百辟刀吹毛斷髮,這一刀將那繩結割得寸寸碎裂,右手拉著的繩子一下鬆了,人在空中晃晃悠悠。
那蛇人的槍刺到,但我已閃無可閃,單靠右手抓住那段繩子,也只是苛延殘喘。我腦中一閃,腳猛地一踢,一下踢中了那槍桿,我的身體像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小石頭一樣,向外飛了出去,蛇人的這一槍也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