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都是熊熊烈火,其實留著不燒,只怕用不了多久火勢也會燒過來的,我這麼說也不過是讓自己好受一些而已。在這樣的烈火中,誰能保證沒有女子被燒死在帳篷裡?不過我不知道的話,內心也平靜一些。
曹聞道見那批女子非但沒有散開,反而更聚攏了一些,一把抽出腰刀來,罵道:“臭女人,閃不閃開?再不知好歹,老子砍死你們!”
他說得凶神惡煞,火光中只見人群外圍的女子臉上更增驚恐,但卻又向裡擠了擠,幾乎要把那帳篷都擠爆了。我怕曹聞道怒火上來真會斬殺那些女子,催馬上前道:“曹將軍,她們現在正在害怕,還是將帳篷割破了,我們拖出去吧。”
曹聞道怒視了一週,嘆了口氣道:“也只好如此了。”他跳下馬走到那大帳後側,伸刀去割帳篷。
他的萬剛割破一條,忽然悶喝一聲,人極快地向後一躍,跳出了數尺,蹲在地上,叫道:“裡面有蛇人!”
我大吃一驚,猛一催馬。看過去,那帳篷已被曹聞道割開了一條口子,但仍然看不見裡面,不過可以在帳篷的外面上看到有個長長的影子在扭動,那正是蛇人的身影。我怒喝一聲,一催馬,挺槍向裡刺去,身邊卻聽風聲一動,甄以寧與我並肩衝了上來。
我和他幾乎是同時衝出,但是飛羽比他的馬好,我也比他早半個馬身衝到帳篷邊上。一到帳篷,我看準那影子,大喝一聲,長槍一抖,一招懶龍舒爪,槍尖一顫,刺進了帳篷裡。這一招懶龍舒爪槍使全了,足以將帳篷割出一個大圓洞來。但是槍尖在帆布上剛割了一段,“當”一聲,槍頭上立感沉重。
裡面的確有蛇人!這一槍我借了飛羽前衝之力,這等大力只有陳忠和蒲安禮這樣的神力之士才擋得住,另外,便是蛇人才有這樣大力了。我驚叫道:“真有蛇人!”手上勁力一吐,長槍已從下而上挑出。
槍剛使出,卻覺蛇人的力量並沒有預料中的大,槍尖一下脫出了敵人的掌握,猛地挑起來,“呼”一聲,一柄短刀從中飛出。這大概是那蛇人不曾好好防備,才會被我一槍得手,但我也因用力過猛,這般大力落了個空,人在馬上晃了晃,馬上手腕一鬆,長槍退後,槍尾在地上一撐,借這一撐之力,人已從馬上猛地飛了起來。
剛勒住馬,甄以寧忽然在馬上飛身躍起,人像一支箭一般高高躍起,手中卻多了一把短刀。我和他這回是同時躍起,他跳得比我還高些,已先我一步跳上帳篷,忽然一弓身,像一隻大壁虎一樣在帳篷上走了一段。也虧得他這般走了一段,這時我也已跳上了帳篷,恰在他剛才的地方,差點與他撞在一起。
帳篷雖然有一個坡度,但帆布光滑之極,根本無法立足,我知道自己沒他這本事,百辟刀卻已出手,一刀扎向帳篷,人卻滑了下來。百辟刀吹毛立斷,鋒刃過處,帆布頓時割開,裂開了個大口子。我落下來很快,耳邊聽得裂帛之聲不斷,一眨眼已站到了地上。剛站穩,卻聽得曹聞道叫道:“統制,當心!”
這時,有一大片帳篷從半空直落了下來。甄以寧在空中走了一段後也滑了下來,他和我一樣也是將刀扣在帆布中,我們兩人恰好將小半幅帳篷割裂了下來,等如給這帳篷開了扇大門,裡面的一切都已赫然在目,一個蛇人正一拳向我擊來。我還不曾站直,百辟刀反手一揚,那蛇人的拳卻似湊上來的一樣,被百辟刀刀鋒掠過,一個拳頭頓時飛了出去,斷腕中的血猛地噴出來。我不等它再次攻擊,人也不站直,猛地向裡一滾,百辟刀一揮,這一刀更是將它的肚子也斜斜地剖了開來。
那蛇人受傷極重,鬥志卻仍是不減,上半身仍然向我撲過來。百辟刀此時還沒在它腹中沒來得及抽回,我被它一撞,人猛地向後翻去。我藉著這力量,將百辟刀奮力一揮,已將那蛇人肚子上的傷口又拉大了幾分,使得它的內臟也流了出來。
那蛇人搖晃著身子,似乎還要殺上來,甄以寧與曹聞道又同時衝上。甄以寧身輕似燕,曹聞道卻幾乎是用肩頭頂著刀向那蛇人撲去,刀猛地砍在那蛇人胸口,甄以寧卻在那蛇人頭前一閃而過,手中的刀在蛇人兩眼間重重地劃了一道。那蛇人本受重傷,哪裡還能再受這兩下重創,一個長長的身體猛地向後飛去,正撞在一輛裝滿東西的車上,“砰”一聲,將車上的車軸車輪之類撞得四處飛散。
那蛇人自然不活了,沒想到那批在帳中擠作一堆的女子發出了一聲哀呼,似乎極是痛惜。我心頭一陣怒火湧起,翻身站起,已衝到那蛇人身前,百辟刀一閃,那蛇人的半個頭被我砍了下來。
那批女子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捨生忘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