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隊隊長,因此當李湍響應共和軍起事,卻被帝國擊斬後,她仍然率領殘部在天水省一帶活動。後來輾轉來到五羊城,順理成章地以共和軍舊部的身份成為一隊之長,認識了時任參謀的夫婿,就很少會想起李湍來。不知為什麼,現在李湍的樣子又彷彿出現在她面前。
俱往矣。當這一切都成為記憶,倒是更加清晰了。她看著從地面上升起的火光,不由微微笑著。一批炸雷擲下,飛艇輕了許多,也在急速上升,現在才緩下來。在這個高度,便是神龍炮也鞭長莫及,右弼堡在方才這一輪轟炸中已陷入火海。右弼堡的守將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會遭到從天上下來的襲擊,已是亂了陣腳,現在進攻的共和軍已經衝入堡中,想必正在進行白刃戰,用不了多久,共和軍一定可以奪下右弼堡,這一仗,現在已是勝了一半。
“胡夫人……”
一個負責觀察計程車兵的說著。曾望谷豎起眉,喝道:“我姓曾,叫我曾隊長!”雖然她確實是胡夫人,但曾望谷著實不願聽到這個稱謂。許多年前她還是天水省總督李湍的侍妾時,就不願聽到別人稱自己是什麼夫人。
那士兵嚇了一跳,忙道:“是,曾隊長。東平城頭方才有點異動。”
曾望谷皺了皺眉,道:“異動?”
會是風軍團麼?這種天氣,他們是不可能出擊的。她也知道東平城守將鍾禺谷已然被策反,卻一直不肯投降,只說城中守軍有許多仍欲一戰,是要讓方若水將軍來解決這批忠於帝國的部隊。但曾望谷也知道,這鐘禺谷多半仍存觀望之心,還想看看到底共和軍有多大的力量。破了輔弼二堡,到時他就會打定主意了。
“曾隊長。”
一個老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這老人方才一直盤腿坐在角落裡,一聲不吭,但突然間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曾望谷臉上也不禁動容道:“木老,有何吩咐?”
老人站起身,也湊到舷窗前看了看,道:“曾隊長,風軍團的人大多是亡命之徒,見到右弼堡被毀,多半要孤注一擲,不可大意,馬上將飛艇上升。”
風軍團雖然比飛艇靈活,但不象飛艇那樣能抗風,因此飛艇隊才選了這樣的天氣出擊。如果風軍團現在仍然敢升空,這老人說他們是“亡命之徒”,的確不錯。曾望穀道:“真會是風軍團?”
這時方才稟報的那士兵叫道:“是!曾隊長,真是風軍團!”
風軍團上升得比飛艇快,則才還看不清,現在曾望谷也已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幾個小點正沿著風勢盤旋而上。這飛艇設計十分精巧,可以隨時上升,但要降落卻不那麼容易。方才轟炸右弼堡,擲下了足足有兩百餘斤的炸雷,飛艇也已升上了許多,此時勢頭已盡,飛艇已懸在雲層下方,如果升入雲層,便看不清下面的地形了,可是這老人還要飛艇上升,曾望谷雖有些擔心,仍然毫不猶豫地道:“上升!”
飛艇與飛行機雖然都能浮在空中,但原理大為不同。飛艇由氣囊提升,不象飛行機是沿著氣流上升的,因此受風勢影響較小。但有利必有敝,因為飛艇上升全靠氣囊,一旦飛囊破裂,飛艇中的人便是死定了。現在的飛艇升得已然貼近雲層,曾望谷命令一下,那個士兵身子微微抖了抖,卻也不說話,走到一邊,將一個爐子點燃了,一邊拉動風箱。爐子上懸著一根長長的管子,盤成螺旋狀,爐中火舌不住吞吐,燎著那根管子,裡面登時發出輕微的鳴叫,似是吹響了一支小小的笛子。
飛艇又上升了,雖然不快。飛艇上升時,曾望穀道:“木老,風軍團真個這般厲害?”
老人站在舷窗邊看著下方,輕聲道:“曾隊長,帝國雖然腐敗墮落,其中倒也真有幾個人才,象做出飛行機之人,還有做出神龍炮之人,當真是不世出的奇才,實與我們的虛心真人不相上下。”
這飛艇是共和軍匠作司第一名手虛心子設計,起因卻是個意外。當初共和軍與帝國聯兵共抗蛇人,但帝國一直對共和軍深懷戒備,並不真心。當時帝國勢大,各種新型兵器層出不窮,卻大多不交付共和軍使用。當時的大統制還是共和軍一軍主將,深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之理,眼見帝國軍火器使用日多,而共和軍仍是刀槍棍棒,與蛇人交戰時便大為吃虧,有一次大統制陷入蛇人重圍,而帝國軍卻在一旁袖手旁觀,大統制只道已是無幸,那次幸虧楚帥力排眾議,率地風火三軍團力戰救援,大統制才逃出一命。大統制雖然逃出性命,但見此戰中帝國軍武器精良,地軍團的鐵甲車,風軍團的飛行機,火軍團的神龍炮,都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武器,心中大為憂慮,因此破格提拔了一個法統中的虛心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