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這個主將,但現在卻覺得說不定還是鍾禺谷的說的更對。只是事已至此,只能迎頭而上了。馬耀先有這個主意,實在已是對堅守左輔堡已沒多少信心。
汪榮行了個軍禮,道:“遵命!”他身材雖然矮小,卻極是靈便,三步兩縱便到了天橋邊。天橋只是一根鋼索,下面是幾隻吊籃,主要用於運送火藥炸雷之類,運人的話,實是極不方便。但事急從權,也只能用一用。汪榮進了一個吊籃,道:“快絞!”下面幾個士兵扳動絞車,將汪榮送到東平城中。
看著暮色中天橋上那個吊籃的剪影,馬耀先突然又感到一絲欣慰。雖然共和軍兵力遠遠超過東平城守軍,也不至於象許寒川所言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但敵軍確實並不是最精銳的這團。戰鬥至此,雖然帝國軍失了右弼堡,但共和軍損耗的兵力只怕更多。
現在,是最後一戰了。城中的帝國軍的精銳之師以逸待勞,開城迎擊,未始不能以少破眾。馬耀先久經行伍,戰事經歷了也不少,以前總是擔任輔助攻擊之責,獨當一面,這還是第一次。此戰若能大破共和軍,那他馬耀先的名頭恐怕也將一雷天下響,縱然比不上四相軍團指揮官,只怕也能與鍾禺谷不相上下了。
他越想越是興奮,將長槍重重往地上一擊,高聲喝道:“弟兄們,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立功就在今日了!”說罷,又衝到雉堞邊,與幾個衝上來的共和軍交戰。
那吊籃一到東平城頭,還沒停穩,汪榮一按籃框跳了出來。幾個帝國軍士兵迎上來道:“兄弟,你們那兒怎麼樣了?”汪榮也沒功夫回答,只是叫道:“我要見鍾將軍!快帶我去見鍾將軍!”
一個士兵領著他向城頭跑去。汪榮心中太急,跑得急急忙忙,差點摔了一跤,卻見鍾禺谷身披戰袍,正扶著雉堞觀戰,他搶上前去,跪倒在地道:“鍾將軍,小人馬將軍麾下汪榮,見過將軍。”說得也太急,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鍾禺谷回過頭來,冷冷看了他一眼,喝道:“馬耀先現在戰勢如何?”
汪榮一見鍾禺谷的表情,心中忽地一震,暗道:“鍾將軍在想什麼?他怎麼好象與己無關一般?”只是事態緊急,他也不多想,大聲道:“馬將軍力戰之下,擊退叛軍五輪進攻。現在堡中眾志成城,士氣高昂,但火藥炸雷快要告竭,請鍾將軍補充!”
鍾禺谷中眼神遊移不定,也不知是震驚還是欣慰。馬耀先竟然能支撐到現在,也當真令他有點吃驚。敵軍主將乃是七天將之一的方若水,許寒川說過,此人與共和軍大帥丁亨利並稱為七天將,是共和軍的勇將。鍾禺谷心高氣傲,平生也只對楚帥有幾分佩服,但他也知道輕敵為致敗之因,縱然看不起敵將,也不能妄自尊大,何況方若水兵力有六萬之多,即使此戰能擊退敵軍,東平城的損失也將大到無以復加。
戰事如一博,兵力就是籌碼。其實不僅僅是戰爭,從小時候起,鍾禺谷就把一切都看成是賭博。賭博沒有不輸的道理,但是會賭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手。
現在眾寡不敵,對手的實力要遠遠強過自己,這時候的上上之策不是硬拼,而是利用手中的籌碼,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那就是這一場豪賭的勝機。因此當許寒川向自己提議獻城投降時,自己當即首肯,可是也對許寒川有了幾分忌憚。
這個人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許寒川說出他的主意時,看著這人莫測高深的笑容,鍾禺谷感到一絲懼意。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馬上除掉許寒川。可是,如果當場除掉他,只怕也就斷了獻城投降這條路了。他想了許久,覺得獻城實是上上之策。既然帝國已是日薄西山,又何必為這個腐朽的皇朝陪葬?他鐘禺谷是識時務者,是豪賭中永遠的勝者,豈能因小失大。何況,許寒川以為看透自己的心思時,可自己的心思又豈能為許寒川所料?
方若水這一戰啃上了硬骨頭,定不敢再小看帝國軍,這樣自己若獻城的話這籌碼無形中又重了三分。而如果共和軍攻不破輔弼二堡,反而一戰敗退,那自己作為東平主將,為帝國就立下了一件奇功。進退皆遊刃有餘,這條左右逢源之計使得當真了得,他幾乎要佩服自己了。只是戰事瞬息萬變,當共和軍從空中轟擊右弼堡,他覺得輔弼二堡轉瞬間便將失守,已是做好了獻城的準備,沒想到風軍團一出動,共和軍的空中部隊便不知去向,方若水至今仍然攻不下左輔堡,倒是讓他為難之極。
共和軍沒許寒川說的那麼強,帝國軍也沒有自己預料的那麼弱,雖然共和軍兵多,勝負之數仍然未可知,方若水一定也在焦躁不安吧。雖然這樣想著,可是鍾禺谷發現,自己儘管努力想要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