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千人的水軍一下擴編到兩萬,船隻也按大小分為風、花、雪、月四級,原先的水軍船隻有一艘達到現在的“花”級,風級一艘也沒有,現在水軍已擁有風級戰艦三艘,破軍號就是其中一艘,而花級已有十艘之多。
“如此,水軍規模已成,當與妖物爭雄與水上矣。”
現在擔負著全軍總帥之職的文侯在看到工部造出的這一批鉅艦時,欣喜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以往,在陸上帝國已能與不可一世的蛇人軍相抗衡,但在水上,卻因為蛇人天生會水,一直處於下風,蛇人在陸上一旦失勢,便入水逃遁,帝國軍無法擴大戰果。這批鉅艦造出後,戰事才有望真正能有轉機。
在這個時候,將一艦風級戰艦抽出戰場,去茫茫海上尋找飄渺不可及的仙島,實為不智。柳風舞卻也知道,自己僅為一個小小的水軍團百夫長,也根本無法向帝君進諫。事實上,進諫的也有人,但自從進諫最力的齊御史因出語太重,被一向和顏悅色的帝君賜以廷杖,在朝中活活打死後,便都是一片贊同之聲了。
連文侯也未能免俗啊。柳風舞鬆開了一直抓著欄杆的手,有點迷茫地看著岸上。這時,破軍號已離岸甚遠,岸上只隱隱約約地看見有一排人,再看不清面目,也不知哪個是手握重兵的將軍,哪個是來看熱鬧的百姓了。
她還在不在看著這艘遠去的船?柳風舞心頭微微一痛,又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欄杆,但瞬即又苦笑了笑。
她當然會在岸邊。只是,來岸邊又有什麼用?就算自己不出海遠航,對自己來說,她仍是個飄渺不可能的夢。
想到這裡,他的另一隻手伸到胸口,象是突然胸悶一下輕輕地按了按。
在衣服下,一塊玉佩貼著他的面板,當手按上時,這玉佩貼得更緊了,讓他感到胸口有一陣寒意。
第一次看見她時,他還是個軍校的一年級新生,完全是個小孩子。如今,當年的老師現在已是地軍團的統制了,自己這個學生也已成為水軍團的年輕百夫長,可是和她這個安樂王郡主之間的距離,仍是有如天空與大地一般遙遠。
如果這一趟出海,真能找到仙島,說定自己也會封爵吧。儘管寒玉製成的玉佩讓他胸口冷得有些發痛,柳風舞仍感到從中的一股暖意。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也許,自己也能和老師一樣,成為安樂王的乘龍快婿吧。
他看著岸上,試圖在那些人群中辨認出那個最美的影子,但連那些王爺的羅蓋也看不清了,更不消說是掩映在侍女中的她的影子了。
柳風舞隔著衣服抓緊了玉佩,玉佩的寒氣透過薄薄的外衣沁入他的掌心,清冽而美麗,就象她的笑意。他最後看了一眼岸上,嘆了口氣,向艙中走去。
破軍號上,除了提出這次計劃的清虛吐納派法師玉清子師徒三人和他選出的八百童男童女,還有七十個雜役,另外便是柳風舞和唐開統領的兩個水軍團百人隊。唐開為這趟任務的正統領,柳風舞為副。兩個百人隊分別到艙底操槳。風級船隻首尾長達四十丈,吃水達到近兩丈,是帝國史無前例的鉅艦。這種船由工部一個小官葉飛鵠設計監製,造出來後在水上停留了還不到一個月,便要開始海上行程。幸好風級鉅艦本來就是按海船設計的,倒不必擔心會出什麼亂子。
柳風舞在艙底走了一圈,看了看那些正在拼命划槳的水手,大聲道:“弟兄們,加緊劃啊,明天便可出海,那時就不用來劃了。”
一個什長抬道道:“統制,你放心吧,照這個速度,只怕今天夜裡便可到出海口。”
“那就好。若誤了行期,你我的腦袋都會保不住的,知道麼?”
柳風舞一本正經地說著,那個什長卻撇撇嘴道:“統制,你也別嚇我,我們跟鄧都督打了這兩年仗,就算現在保不住腦袋,那也已經是賺了。”
這什長是從士兵中提拔起來的,軍校生一畢業就起碼是個什長,而士兵要提到什長,卻起碼要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一年多才行,他們說話自是無所顧忌。柳風舞也無法反駁他的話,只是道:“帝君命我們護著玉清子法師去海外仙島尋找靈藥,那是對我們的信任。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也知道這句話,自不用我多說。”
這時,從艙外有人叫道:“柳統制,你在麼?”
柳風舞回過頭道:“我在。是誰啊?”
“玉清真人請兩位統制去艙中議事。”
柳風舞答應一聲,走出艙外。來叫他的是一個法統的小法師,一見他出來,這小法師行了一禮道:“家師玉清真人有請柳統制。”
清虛吐納派前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