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使什麼陰險手段。好在現在是在茫茫海上,真歸子再神通廣大,手腳也伸不到這兒來,虛行子死後扔進海里餵魚,也沒人會知道的。柳風舞有些厭惡這些勾心鬥角,他也不想讓唐開摻進去。
唐開笑了笑道:“也是。天高海闊,帝君現在也管不到我們,回去你不說,我不說,自然從來沒有過虛行子這個人。”
他語氣雖似說笑,但柳風舞也聽得出他話中有些憂慮。本來以為出海無非是與天地相爭,沒想到當中還夾了那麼些法統派別之爭,這一趟出海,真不知還會發生什麼事。柳風舞道:“唐將軍,我們最好還是再細細查一遍。”
唐開忽然小聲道:“正是。不會只有他一個人的。”他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水兵,臉上已帶了憂色。
這時,一個柳風舞隊裡計程車兵過來道:“兩位將軍,船頭的小艇都已捆紮周全,主帆也已落下了。”
柳風舞看了看右邊,現在那塊伸下來的黑雲已幾乎要碰到海面了,越往下就越細,這團黑雲的樣子就象個漏斗。雖然破軍號並不對著那黑雲駛去,但現在卻已經近了許多,看上去,那團黑雲也大了許多。只是半個時辰,這黑雲離破軍號的距離已近了一半,玉清子說是蛟雲一個時辰後來襲,竟是分毫不差。柳風舞看了看桅頂,那些幽冥火現在已經大多熄滅,偶爾還冒出一條藍幽幽的光,象是蛇信。
唐開看著黑雲,憂形於色,他道:“看樣子我們可是凶多吉少啊。”
柳風舞卻只是一笑道:“唐將軍,你自己不也說,這安知不是龍神來送我們一程的。放寬心吧,我不信縱橫水上的水軍團會被這陣風暴打敗。”
他說得很是豪氣,唐開卻仍是搖了搖頭道:“天地間的偉力,豈是人力能抗。算了,是禍躲不過,吃完飯後,我把我的另一半人也加到槳手裡,希望能和這蛟雲錯開。柳將軍,掌舵之責,就全歸你了。”
柳風舞道:“現在掌舵的是我隊裡的徐忠,他是個行家裡手了。我再加派兩個人去幫他。”
唐開又看了看甲板上,現在甲板上的東西已全部固定住。他道:“要是躲不開,那半個時辰時必定會有大風雨。柳將軍,你們在甲板上可要當心。”
柳風舞帶著隊中計程車兵吃完了飯後,重又穩穩地站在甲板上,看著那條黑雲。划槳的人已多了一倍,船也登時行得快了。現在已經可以看出那黑雲確實是在向這邊移動,因為近了許多,只見那條伸下來的雲柱彎彎曲曲,正在不住轉動,真個有如蛟龍。柳風舞喝道:“甲板上留二十個人,其餘的進艙。”他看了看那瞭望臺,上面的那水兵還坐在那兒。他伸手到嘴邊喊道:“喂,你下來吧。”
風雨將來,在上面實在太危險了。那水兵把身子欠出來道:“柳統制,我已把自己綁在桅上了,不要緊。”
柳風舞心頭一熱,也不再說什麼。他走到船尾的舵艙外道:“徐忠,沒事吧?”
舵手徐忠身上也綁了根繩子,他看了看舵邊的羅盤道:“統制放心,我當年在大江裡也遇到過風浪,這兒頂多大一些而已,沒事的。”
當初在大江上,曾遇到大風來襲,那裡的船隻有月級,一場大風雨,水軍團有兩艘船被打翻,那時徐忠和自己也在一條船上,卻也安安穩穩地過來了。可現在是在海中,海上的風浪,跟大江中是不能同日而語的。柳風舞心中暗暗想著,但嘴上也沒有說。
他重又走回船頭,手抓著船艙外的一個扶手,看著那道黑雲。
現在黑雲已探到了海面上,離這兒大約還有七八里遠,原本十分平靜的海面,現在在動盪不息。西邊的太陽已大半沒入海中,那邊遙遙望去仍是一片安謐,這兒卻已如同鬼域。
一個士兵忽然高叫道:“浪來了!抓住!”
一陣浪頭已卷著白沫翻卷而來。海水本來已如墨一般黑,但翻出的白沫卻仍是象雪花一樣白。這層浪在海面上行進極速,打在船邊,“譁”一陣巨響,破軍號龐大的船身也被打得側了側,有海水濺上了甲板來。
剛才那個老兵這時就在柳風舞邊上,他驚叫道:“統制,蛟雲要來了!我們進艙吧!”
柳風舞看了看艙口。一個個舷窗都已關上了,那些童男童女的座艙也一絲聲響都沒有。他們也許已經嚇呆了吧。他喝道:“船上若不留人,萬一出些什麼事,便無法解決了。你們再有十個人進去,留十個最強的跟我守在甲板上。”
甲板上只留下十個人後,破軍號上便更加冷冷清清。四十丈長的船身,現在左右各有五個士兵,柳風舞道:“抓緊邊上,站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