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服下去。”
毒酒只用來處置犯了死罪的中上級軍官的,不至於讓他們身首異處,死也死得好受些。馮奇一定大為驚異,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行了一禮便走了出去。過了沒多久,他已拿著一壺酒和一個杯子,放在我跟前後又摸出一個用腸衣包著的毒藥塊,小聲道:“都督,都在這裡了。”
我剝開腸衣,將裡面的毒藥灑在杯中,倒滿了一杯,小聲道:“走到他背後,讓他喝下去。”
馮奇仍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沒有多說,拿起杯子向海老的身後走去。
我看著海老,道:“海老,如果你要罵我,盡請隨便。”
海老苦笑了一下,道:“人各有志,各為其主,我罵你做什麼?”他抬起頭,眼裡不再有那種奇異的神采,倒是滿溢著悲傷,道,“楚將
軍,原來你也一樣。所謂萬物平等,果然只是一句騙人的空話。”
不管他是什麼異類,他現在的眼神與一個人一般無二,那麼失望,更確切地說是絕望。我垂下頭,小聲道:“對不住了,海老。”
我轉身走了出去。海老沒有再對我用攝心術,現在也是我下令毒死他,可是卻不知為什麼,那杯毒酒彷彿是我喝下的,那麼苦。所謂萬物平
等,真是一句空話麼?海老自己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也許,只有遙遠的將來的人才能做到吧。我想著,可是心裡覺得,更可能是永遠都做不到。
“統制,你沒事吧?”
曹聞道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我抬起頭,卻見他與廉百策兩人急匆匆過來。中軍遇刺,他們雖然紮營在外圍,聽到後仍然趕了過來。看到
他們,我的心裡一陣溫暖,道:“沒事了。”
曹聞道打量了我周身上下,湊上前低聲道:“統制,是不是共和軍那些人做的?”
我看了看一邊的廉百策,道:“不是,是蛇人派出來的。你們隊伍整頓得如何了?明天就該發動進攻。”
一說起軍情,曹聞道精神也來了,道:“請統制放心,我與老廉操練過一次了,弟兄們士氣也正旺。倒是你要加倍小心了,那些怪物居然會派人來行刺,這些長蟲怎麼殺到中軍來的?”
我道:“行刺的不是蛇人。”
曹聞道一怔,還要說什麼,馮奇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