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處理完白天的事,就退回自己的小屋,推說閉關練功,就進入了劍中世界,不浪費一丁點兒時間。
如今秦伯的病漸愈,倒是可以幫他在小屋外面護法,免得有人打擾,這樣一來,他也清淨不少。
劍河的河面,越來越寬闊,漸漸有浩浩蕩蕩之感。
葉沖天一路行來,有時候登高望遠,只見一條白線,逶迤而行,消失在遠處綠色的地平線之中,這劍中世界的寬廣,與真實的世界也不相上下,只是如今尚未升級到更高的階段,所以顯得有些單調。
他心中不由神往,若是劍中世界再提升幾次,不知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正思忖間,卻見江面之上,一條黃影飛掠而行,竟然像是凌波微步,意態瀟灑,葉沖天大吃一驚,定睛細看,果然是一個人正在江面之上停停走走,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只見那人頭頂一個高高的黃冠,長鬚及胸,身穿淺黃色的道袍,原來該是仙風道骨之人,只是不知道為何將袖子和褲管都高高挽起,道袍下襬紮在腰間,時不時彎腰撲水,還嗷嗷亂叫,倒是大失風範。
看這模樣,莫非就是慕容嫣所說的黃冠羽士?
“前輩!前輩!”
葉沖天飛掠下山,追上那人,在江邊高聲呼喊。
那黃衣人一臉慍怒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葉沖天一眼,“小子,不要這麼大聲,沒看到我在撈魚麼?”
“撈魚?”
葉沖天怔了怔,只見那黃衣人施展登萍渡水的絕頂輕功,站在江水之中,背後揹著一個小小的竹簍,彎腰摸魚,動作卻甚是笨拙,撲擊幾次,都是連一條魚都沒抓到。
“這……”
這種古怪的捉魚方法,葉沖天也是頭一回見著,只好苦笑搖頭,壓低了聲音。
“前輩!在下只是想要請問一下,前輩是否就是黃冠羽士?”
“咦?”
黃衣人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葉沖天兩眼,“老黃我已經隱名埋姓,在這山水之間度曰,俗話說小隱隱於野,你怎麼會認得我?”
這個古怪的黃衣人,果然就是黃冠羽士,他雖然回答了葉沖天一句話,注意力仍然是在河中的魚上,好不容易看見一條大魚遊過,雙手往下一抱,卻是又一次落空,只弄得滿頭滿面的水,氣得高聲咒罵。
葉沖天搖頭無語,“黃冠前輩,在下是劍村之人,想要向前輩求取丹藥……”
“丹藥?”
黃冠羽士抬起頭來,“我已經不煉丹了,你別煩我,今天我不捉著一條魚不不回去呢,你等我撈著魚再說!”
他又開始低頭注視著江面,葉沖天嘆了口氣,走到河邊,伸手一挑,不偏不倚地抓住了一條大魚,隨手一拋,正落在黃冠羽士的面前,黃冠羽士手忙腳亂,一把抱住,大喜過望。
“抓住了!抓住了!”
他哈哈大笑,飛躍而起,抱著那條魚落到葉沖天面前,連連點頭。
“小子,想不到你會捉魚,這就好說了,我們回屋聊聊?”
轉瞬之間,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對著葉沖天極為熱情。
葉沖天這時候才看清楚,他剛剛站在江面上,並不是什麼登萍渡水凌波微步的絕頂輕功,而是在腳底踩了兩根長長的高蹺,憑此在水中走動,重心不穩,怪不得手腳笨拙。
黃冠羽士解下高蹺,站到地面上,他個子不高,比之十四歲的葉沖天還矮了小半個頭,算上那高冠,才勉強超過葉沖天。
他滿面皺紋笑得擠作一團,白鬚白髮飛揚,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看上去是真心歡喜,就像是個孩子一樣。
葉沖天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他不由分說,拽到了江邊的一座竹樓之中。
雖然同樣是一個人居住,黃冠羽士的竹樓佈置得卻是極為雅緻華麗,比那冷無病的山間茅屋要好得多了。
“來,來,喝茶,喝茶!”
黃冠羽士顛顛的奔到樓上,煮了開水,衝上香茶,葉沖天啜了一口,只覺得香味氤氳,達於五髒,說不出的舒爽,不覺讚了一聲。
“果然是好茶!”
“那是當然!”
有人誇讚,黃冠羽士更是得意地抓耳撓腮,“這原本就是藏邊的雪尖茶,天生就難得,我再以煉丹之法煉製,得其神髓,可以百年不腐,後來我不玩這調調兒了,就沒剩下幾兩,今兒看見小兄弟你來,那才拿出來待客!”
天下間竟然有人用煉丹的手法來炮製茶葉,葉沖天也是首次聽聞,不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