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將軍的意思是?”
衛子揚甩著手,在殿中踱開步來,自言自語道:“我早就知道,她不可能死,那屍體,不可能是阿宛的。以她的聰慧,怎麼可能被人如此輕易地害了呢?果然,她沒死,她沒死!”
他越說越快,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著,衛子揚哈哈一笑,愉悅地說道:“剛才聽到清映公主被流言所困,我便隱隱感覺到有不對頭處,現在,連陳氏餘孽也紛紛露面了。這種手段,是阿宛最喜歡用的。”
他昂起頭,抿著唇,以一種親暱而滿足的語氣說道:“陳氏餘孽弄出一個裸屍懸掛,清映公主又是大張旗鼓的入宮,這兩種行為,都是對阿宛的羞辱。她果然受不了了,她果然出手了!”
側過頭,他看著虛空處,血色眸子微溼,聲音一低,溫柔之極地說道:“我等著她。”
那黑衣人朝衛子揚看來,唇動了動,終於忍不住說道:“如果此事真是馮夫人所為。那馮夫人,只怕沒有歸來之意。”
“你說什麼?”衛子揚騰地轉頭,他鳳眼微眯,手重重按在劍鞘上,沉沉地盯著他!
黑衣人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認真地說道:“屬下以為,馮夫人如果到了都城,她要見將軍的面,只是伸手之間的事,可她沒來求見。再說,這等流言,對將軍未必全然無害。馮夫人能肆無忌憚地使出,那是對將軍情意已淡。”
“情意已淡”四字一出,衛子揚猛然向後跌出幾步……
第241章 衛子揚的通告
隨著有些人頻頻出入權貴們的府第,不安和反北鮮卓的情緒,漸漸在都城瀰漫。那些北鮮卓的送婚使突然發現,他們的房子外面,不時有人在盯著。而所遇到的陳國富豪和權貴,個個都冷著臉,要不然就是隔得遠遠地指手劃腳。
院落中,吳姓青年站在馮宛身側,低著頭稟道:“如今他們都不敢隨意出門了。北鮮卓王子更甚,昨晚回府時,身上滿是雞蛋和爛菜根。他當場便勃然大怒,想衝入王宮找將軍理論。不過被屬下所阻。”
說到這裡,吳姓青年看向馮宛,徑聲問道:“夫人,你看這情況?”
馮宛抬眼看了看他,淡淡說道:“看這勢頭,某些權貴怕是會在陳氏餘孽的慫恿下,派人暗殺北鮮卓的使者,以斷絕衛子揚與北鮮卓之間的關係。”
吳姓青年急了,他慌亂地叫道:“如此一來,陳國豈不是又要陷入戰火?將軍他肯定會很難的。”
馮宛靜靜地盯著他,慢條斯理地說道:“處理這件事也不難,你家將軍隨便找個什麼藉口,如與他人通姦,如居心不良謀害什麼人,把清映公主趕出去便是。”
她笑了笑,徐徐說道:“反正,只要趕走清映公主,哪們將軍再慎重向使者們道歉,還承諾另娶鮮卓公主,都能息群臣之怒了。”
與北鮮卓有了裂痕的衛子揚,當然會讓權貴們安心。
吳姓青年還是急,他不安地說道:“可是,將軍剛剛上位,當此之時,當以安穩為要。這樣做,萬一激怒了北鮮卓……”
不等他說完,馮宛斷然輕喝,“吳君!”她盯著他,慢騰騰地說道:“你既然心心念念都在將軍身上何必虛言應我?發一個誓,承諾不會向將軍透露與我有關的任何資訊後,帶著你的人離開吧。”
這話恁地不留情面,吳姓青年一僵。他低下頭,好一會朝馮宛拱了拱手,陪著小心道:“夫人息怒,是小人一時情急。”
馮宛也不想與他較真,她側過頭,淡淡地說道:“北鮮卓性如野狼正窺視著你家將軍,而陳氏餘孽中,也有不少才智之士。吳君以為,這個膿包我不揭出,你家將軍便能坐穩他的王位了?”
她說得緩慢而清晰,這是一種冷漠的篤定。
吳姓青年怔怔地看著她,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馮宛聲音放緩又徐徐說道:“北鮮卓之所以對你家將軍百般青睞,實是料準了他的性格行事。說明白點,他們便是想兵不血刃地拿下陳國。我放出的流言之所以人人相信,那是因為大夥都知道,我說出的,正是北鮮卓所打算的。”說到這裡,她笑了笑,“我敢肯定便是你家將軍趕走了清映公主,北鮮卓也不會因此事跟他翻臉。如今的北鮮卓,王庭積弱,後族勢大,派系林立,他們抽冇出的兵馬,也就能在陳國邊境幾城衝一衝,真與陳國對抗,未必便能討得好去。所以,你不必心虛至此!”
吳姓青年與他的屬下一樣對馮宛實已心服口服,聽到馮宛說出連衛子揚也不知道的北鮮卓國情,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