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趁機接過公子仲伋的身體,將他與姬非白安置在一起。
姜妲的臉上充滿了裂紋,何安能感受的到,她此時有多麼痛苦,一行血淚流下來,何安聽到刺耳的尖叫,直覺得頭皮發麻。
“快殺了她!”姬非白一聲怒吼,何安見他面色蒼白,顫抖著身軀,撕心裂肺的嘶吼。對姬雲的死,姬非白的心一直在流血,恨不得把那姜妲碎屍萬段,為姬雲報仇雪恨!
無奈此時他身受重傷,不能手刃仇人,只能一臉殷切的看向重耳。重耳也知道,此妖不除,後患無窮。便提著姬非白的青銅劍,隻身向前。
何安只得出言阻止:“且慢!”
何安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告訴他們,齊國的二公主是妖?那自己是什麼?但是自己怎麼能就這樣看著自己名義上的妹妹去死?若是傳了出去,自己怕是要被世人唾罵。且不說這個,何安現在還在疑惑,姜妲為何會成為半妖,其中是不是還有貓膩,姜妲確實是個禍害,但是,也是個棋子。單憑她與蛇後合作,這棋子用的好,便能連殺。
姜妲睜著血瞳看著走過來的重耳,喉間傳出來破碎的低吼聲,巨大蓬鬆的尾巴在身後一搖一擺的。重耳聽到何安說的話,也猶豫了一時。
“你是何人?這妖孽殘虐無比,為何不讓殺!”姬非白已經氣急了,但是不知道何安是什麼底細,況且這半妖也是何安的人制住的,只得忍住嗜血的憤怒。
“莫急,這妖有太多古怪,暫且留它一命吧。”
姜妲紅著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姜荌,但是隨即臉上就被狂怒取代了。她姜妲,何時需要姜荌同情了?這個賤人在這兒裝什麼好人?半妖?呵,她姜妲也揹負著這麼多見不得人的秘密,不也是妖孽?
姬非白急了,此時早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只想著把這妖精殺了,哪裡還會想這麼多?此時又受著重傷,盛怒之下,只覺得氣血上湧,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師傅,你。。。。。。”重耳跑了回來,何安聽到那一聲師傅便覺得奇怪。衛國的御妖師居然是晉國公子的師傅?這說出去誰會相信,暫且不說衛國晉國相距甚遠,而且重耳又在晉國又是個不得待見的公子,如今更是狼狽,常年在外漂泊就為了躲避來自親人的追殺。
姬非白拉住重耳的手,咬緊牙關,擠出幾個字:“殺,殺了她,為師要你殺了她。。。。。。”
重耳的身軀居然顫抖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承認自己這個徒弟。其實重耳之所以會拜師與姬非白,一切源於巧合。重耳這些年來為了躲避追殺遊歷了很多地方,其實便有衛國,到衛國那年,重耳年方十五,被奸人所迫,一直苦於奔波逃命,一路上道聽途說,姬非白是衛國最位高權重也是最有實力的將軍,重耳心生仰慕,便趁機去姬府拜訪。當然重耳當時的身份不過是個落魄的公子,想要尋求姬將軍的幫助,為國獻上一己之力。
姬非白當時很是欣賞這個少年,尚且年少,眉宇間卻又堅毅的身材,眼神裡閃爍著的真誠,打動了這個正當盛年的將軍。此時的姬非白還沒有收過徒弟,他一身本領自然心高氣傲,而且這位將軍年近三十都未娶親,膝下無子。所以選徒弟自然眼高於頂,當時的重耳雖然沒有一技之長,還只是個瘦弱書生的模樣,但是或許就是眼睛裡那一抹倔強打動了姬非白,那種亮光就像野火一樣,桀驁不馴,不甘落後。
自那以後,重耳在衛國便有了棲身之地,那些晉國的殺手絕對想不到,晉國的公子會拜師衛國最有權勢的將軍門下。不得不說,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姬非白,重耳在衛國可能就會送命,因為十五歲的重耳只是個從深宮裡逃出來的公子,沒有一絲一毫的自保能力,隨時都有可能被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探子,給一刀殺了。
姬非白既然收了這個徒弟,便要把一生所學教授給他,姬非白是一介武夫,自然看不起藏私這樣的行為,而且自視甚高。
重耳本以為拜師一路必然困難重重,沒想到會這樣順利,所以特別珍惜這次機會,每日黎明即起,深夜方眠,姬非白看著徒兒如此勤奮,也很是欣慰。
那兩年是重耳過得最安心踏實的一年,也把一個平凡瘦弱的小夥變成了一身絕技的健碩男子。姬非白自然很是滿意,一心想著把得意門生推薦給衛國國君,助徒兒早日實現青雲之志。
重耳見姬非白對自己這樣器重,內心也就越愧疚,自己隱瞞了身份,就是最大的欺騙。
最後紙包不住火,東窗事發,晉國來使一語道破重耳身份,雖然說的是晉國公子外出遊歷失去訊息,晉公思子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