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他,氣的渾身發抖,腦中一陣陣暈眩。
他身子不動,手當空一抓,已經將枕頭抓住:“我倒是想走,但你這幅模樣,我怎麼放心得下?”
“你若留下,我死的更早。”我望著他。淡淡說。
“那若是雲中子或者流光那臭小子在,你是不是就會很高興?”他忽然眼睛一瞪,兇狠地問。
我心頭酸澀,嘴裡卻說:“自然!”
“我偏不走!”他狠狠地,將枕頭啪地一聲擲回來。我躲閃不及,被砸中半邊肩膀,頓時疼得咬著牙低低叫了一聲,歪頭看,本來包紮好的肩頭又滲出血來。
我咬著牙。痛的渾身顫抖。
忽然又皺起眉,肩頭……心底一陣悸動:我肩頭受傷,本來混到之前,是沒有包紮地,難道說……
我扭頭看他。
楊戩望著我,變了面色。
“清流,”他叫道,劍眉擰在一起,愁眉苦臉地,“清流。我是錯手,我不是故意的。”
“你當然不是……故意的。”我苦笑,望著他。
“我真的……我……我另行給你包紮。”他張開雙手,便要解我的領子。
“別碰我!”我尖叫一聲,向後躲了躲,不信地問。“果然是你……你替我包紮的?”
他一怔:“自然是我,你以為還有誰。”
我心底大慪,氣道:“行了,我知道了,多謝你,楊戩。現在你可不可以再幫我一個忙?”
“是什麼?”他見我這麼客氣,臉上反而狐疑,忽而說,“若你讓我離開,卻是不能夠的。”
我見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冰雪聰明水晶心肝玻璃人。惱到極點反笑:“好好,你果然聰明,知道我要說什麼,楊戩,你可知,看到你在我身邊,我心底有多厭煩,連多看你一眼,身上的痛就會多狠上一分。楊戩,你幫我療傷。是好心,其他且不多論,但看這份好心上,我多謝你,現在——算你再多幫我一個忙,請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現,好麼?”
我說完,試圖看他。
心頭好像被誰踹了一腳。
而他望著我,眼睛裡小火苗跳動。
我嘆一聲,閉起眼睛不看他。
我是真地痛,多看他一眼,傷口便會多痛上一分,連血流的都更急促些。
“好吧。”他沉聲說,“我不會在你面前出現,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今晚就在這裡住著養傷,哪裡也不要去。”
“我答應你。”我回答。就算我想要離開,也是力不從心,半邊身子運轉不靈,誠如他所說,假如他不從溪頭上將我救回來,被狼吃了,屍骨無存都不會有人知道。
我應聲之後,聽得他腳步聲響動,眼光一瞥瞬間,看到那繡著雲的衣襬一搖,便消失在了門口。
我看他身後房門被帶上,這才覺得心安。
*************************************************************************
一夜輾轉反側,合不上眼。
窗外風颯颯地,打在窗欞上,偶爾輕柔,便好像人的嘆息。
身上的痛一陣陣地,好像刀子割在肉片上,鈍鈍地疼。
翻來覆去之間,額頭上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溼,緊緊地貼在了臉頰上。
看著窗外天色逐漸從墨色變得泛白,我卻不知在什麼時候睡著了。
睡得最沉的時候忘了疼,等到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室內已經一片明亮,我驚了驚,想到自己還有未完的事,咬牙試著從床上爬起來,右邊肩頭已經疼得僵硬,伸出左手捂住,手指微微溼潤,竟仍有血滲出。
支撐著下地,走到房門邊上,將房門開啟。
這麼簡單地動作,卻仍覺得額頭略有汗意。
這怎麼能成?我抬腳,要邁步出去。
不料腿腳竟不利索,一個踉蹌,平衡不好,頓時栽了下去。
我下意識想伸手扶住房門,右手卻不聽使喚。伸出左手想支撐一下,卻仍然未及,身子衝著地面直摔過去。
“清流!”疾呼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身子不能動,目光一轉,看到在房門右手邊上,楊戩正坐在那裡,仰頭看著我,此刻驀地從地上爬起來,伸出雙臂。正好將我接住。
我眨眨眼睛,不解之際分外憤憤。
“你……你還在這裡做什麼?”第一句,我問。
他望著我:“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