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抬起頭。
我望著他烏溜溜地眼,忽然笑:“罷了罷了。這裡又沒有別人,你這樣子,倒覺得怪異……嗯,快點變身我看,我都忘了你什麼樣了。”
流光眼中晶光閃爍,他微微垂了垂頭,身上便籠罩一層淡淡白光。不一會,白光朦朧裡,黑麒麟的獸態逐漸消失,黑髮垂腰地男子,依舊低著頭,恭敬跪在身前。一動不動。
“流光。”我叫一聲,伸出手去挑起他的下巴。
他慢慢地抬起頭來,雙眉如畫,一雙眼睛卻泛著柔和光波,若是用文的詞來形容,那便是一個——含情脈脈。
哈,我忍不住大笑起來。
“清流大人為何而笑?”他發聲。聲音自是柔和無比。
同時竟又垂下雙眸,不看我。
“流光,你的樣子同你戰麟的身份,實在大相徑庭。”我戲謔說道。
“哦……”他應了一聲。“流光在大人面前。自然是不敢放肆的。”他仍舊柔聲地說,自始至終。不再抬眼看我。
“喂喂。”我不滿地叫,“什麼不敢放肆!——你為何不看著我?”
他啞然。跪在原地不語。
是成年男子的形態,肩寬,腰細,長長地腿。一隻手搭在屈起的膝上,一隻手垂在腰間,長長的褐色袍子,襯著那一頭烏黑長髮,如此優雅而溫和的氣質淡淡散發。
我看著這樣不同的流光,心頭忽然一動:想到他方才撲我在床上,伸出舌頭舔我耳朵,又低頭在我懷中蹭……若是換作這人的形狀,該是多麼怪異。
想著想著,眼神便有點驚悚。
流光沉默片刻,仍舊是低頭,又說:“清流大人,請恕流光不敢跟大人平視。”
我回過神來,做不介意地樣子,冷冷哼哼地說:“那你剛才又追著撲我?”
他的臉慢慢地紅了起來。
我跳下床,走到他身後,忽然伸出手,撲倒在他背上。
他的身子一抖,彷彿要站起身來,卻又沒有那個膽量,於是仍舊不動。
“誰叫你方才撲我,”我抱著他的肩,悠悠地說,“你是戰麟,我自然是打不過你,現在卻也要撲回來!”
他的頭垂的更低,我從旁邊看,卻見他耳朵通紅,不知是怎樣。
“流光,站起身來嘛。”我輕輕搖晃手臂。
他略略一停,才說:“是。”
雙腿用力,已經站起身來,我吊在他頸上不放手,他身子比我長大,一剎那間我已經完全被他背在身上。
“哈哈,”我得意地笑,踢動雙腳彷彿盪鞦韆,不知不覺雙手有點無力,便從他身上滑了下來。
流光嘆一口氣,剎那回身,伸手抱住了我。
這一番動作之下,他的袍子被扯的凌亂,我便清晰地看到他化為人形之後,脖子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
眼光一怔,人便笑不出來。
“放下我。”我吩咐。
流光雙臂一鬆,彎了腰,將我放在地上。
“你過來。”我邁步走到床邊重新坐好。收回雙腿盤膝坐著,對流光吩咐。
流光答了一聲“是”,便走到我身邊。
我仰頭看他,似乎有點高,於是問:“這樣的傷,還有麼?”
他地臉上露出驚詫表情,隨即垂下眼皮說:“回清流大人,沒……沒有了。”
“哼!”我冷冷地哼,本來想自己伸手,想了想,還是冷著聲音說:“脫衣裳。”
清流大抖,說道:“什……什麼?這……這……”
“快點。”我把頭扭到一邊。
他地臉又開始漲紅:“清流,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