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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窗外的鳥鳴清脆。
嘆一口氣,從夢中醒了過來。
睜開雙眼,兀自不肯相信,滿眼驚悚,渾身自是毛骨悚然。
身旁這人,是夢是幻?
那白淨如玉一張臉,近的我只消一探身就能湊上去。
緊閉的雙眼,眼角銀光料峭。
而就算是睡著如此,他的嘴角,竟帶一絲淺淺笑意。
我呆看片刻,心底關於昨夜的記憶呼啦啦湧現而出,頓時大怒,自牙縫裡咬出兩個字來:“楊——戩!”
剛叫完,又覺得不對,低頭來看,卻見他一臂在我頭頂放著,若枕頭似的,另一臂從我肩膀上搭過去,牢牢抱在背上。
感覺到他手心手臂傳來的溫度,以及那近在咫尺的懷,毛骨悚然之後,渾身燒了一把火。
“楊——戩!!”牙齒格格作響,手握在胸前。
“嗯……”他應了一聲。
隨即張開雙眼,黑白分明的眼睛,準確地望向我的臉上。
“呵……你醒了。”
他若無其事地說。
“你!你給我……”我想著要怎麼罵他才解氣,或者,本不該說話,直接動手就是?
楊戩忽地噴笑:“喂喂,你又是做什麼,大清早的,彷彿小狗似的嗚嗚發作,清流,不是我說你……”
他牢牢地緊了緊手臂,將我抱住:“你這脾氣……”
“你給我住嘴!”我大怒,身上真氣一震,他動作一停,身子直飛出去,卻不曾跌倒在地,姿勢曼妙地在空中打一個旋,這才翩然落地。
我自床上爬起,低頭看自己,頭髮仍是散的,衣物倒是沒什麼異樣,伸手看看,已經回覆幻體,這才鬆一口氣。
“滾,我不想看到你。”我板起臉,說。
他又是一笑:“哦哦,好,我走了,你別後悔。”
“呸。”我冷冷地啐他一口。
“嘿。”他破天荒地不反駁,居然真的轉身,邁步向外走。
我心頭一動,忽然叫道:“等等!”
“怎麼,終究捨不得我嗎?捨不得你就早說。”他站住身子,左手伸出,卡在腰間,右手撩了一把鬢角髮絲,好一副討人厭的自命風流狀。
“廢話少說,”我望著他,“你昨晚答應我的事情呢?”
楊戩嘆一口氣:“我們之間的話題,僅僅只這點麼?清流。”
“你說呢。”我嘴一撇。
“嗯,這樣也好,總比無話可說強的多。”他笑眯眯地。
果然是厚臉皮的鼻祖,佩服佩服。
“那什麼時候能……”我顧不上跟他計較,急忙問。
“方法我已經教給……你身邊的那個餘先生,回頭你問他便是。”他淡淡說。
我怔住:“那麼靈珠子的魂魄呢?”
“自然也是在他那裡。”他笑得很是嫵媚。
“你……”我驚住,忽然很惱,“那麼你昨晚上……”
“若非如此要挾你,你怎肯乖乖就範呢?”他笑得很堂皇很坦然。
“卑鄙!”我大叫一聲。
“你再說!”楊戩忽地變了調子,聲音帶一絲陰狠,臉上卻仍舊似笑非笑,眼角銀光光芒大盛,一閃而過。
“我說又怎麼了!”我不示弱。他做的卑鄙,還怕人說嗎?這混蛋。
而他忽然冷硬起來:“我若是真的卑鄙,就該趁著昨晚你睡著之後要了你,清流,而現在我有點後悔,你最好收斂一下,免得我真的後悔起來。”聲音冷冷的,銀眼在我臉上身上逡巡來去。
我忍住自己想去扯被子的慾望,勉強說:“你敢。”
“我敢不敢,你心裡知道。”彷彿看出我的膽怯,他上前一步,走到床邊,“清流,你知道吧。”
我扭過頭不看他。
他伸出手指搭上我的臉,輕輕地撫摸。
“怕了?”忽然問。
“滾。”我低聲回答。
“好。”他答應一聲,恨恨說,“我不該對你心軟,果然不該。”
“你才知道,機會在手自己不懂得把握,你怪的了誰。”我冷冷抬眼,望著他。
“你是怪我沒有對你下手嗎?”他奇怪地看著我,問。
“哈……哈哈……”我只好冷笑。這人真是瘋了,不可理喻,連我是笑他蠢都聽不出。
“那好,清流,”他深深望著我,“我只是想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