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峰笑道:“我要對南方用兵了,這個時候,就算我能放你走開,那屬於軍人和男人的榮譽你會就此放手嗎?”
凌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他緊握著雙拳,眼睛有些微紅,雙肩也在微微地顫抖中。確實如向雨峰所說的那樣,“南下”雖然不過就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可那卻代表著向雨峰以及他的所屬勢力正式向南方發動了戰爭,這是一場戰爭,而且也將會是一場非常殘酷的戰爭。做為一個男人,做為一名軍人,凌山可以在利益的面前不餒協,可以在女人的面前堅守毅志,但是面對這樣的榮譽,滲透著血與火,權力與榮耀的榮譽,他真的很難做動心靜如水。
“我……我想去……”凌山緊握著的雙拳漸漸地鬆開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去。”
“為什麼?”向雨峰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看著凌山,“不想讓那血腥的戰場留下你的身影嗎?”
“想,但正是因為想,所以我更加地不能去。”凌山看著向雨峰,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地不再像剛才那般激動,興奮和徘徊了,因為他已經做出了選擇,“與南方勢力的一戰,讓我損失掉了四百多百戰士,儘管他們的家人都得到了豐厚的物質補償,但是,我一想到這些人是因為我的自大,我的驕傲,和我的自以為是的命令而成為無辜的棋子的時候,我的心裡就會像刀割的一樣,一刀,接著一刀。”凌山發出濃重地喘息聲,眼睛再一次地變成了血紅色,“老大,你曾經對我說過,戰爭是最能體現一個人是否強大的最直接的方式,說實話,我當時對你的這句話並不是完全地贊同,因為我覺得,有些人從一生出來就代表著強大,就代表著力量,就像你一樣,我以為,我也能像你一樣,就算和你有所差距,但也不會太遠,我錯了,大錯特錯,天生的強者從來都不是成雙成對的,從來都不是。”
“你錯了,凌山,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麼天生的強者,如果真的要對我這個人定義的話,我只能說,我站在了爺爺的肩膀上,所以我看到比別人更多一些,一個人能夠被稱做天生的,除了他的肉體,他的毛髮以及他的毅志以為,什麼都不能被稱做是天生的,凌山,你七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向雨峰的話使得凌山有些發愣,他並沒有明白向雨峰為什麼會有此地一問,不過他還是答道:“七歲?一個七歲的娃娃能夠做什麼?”
“所以,這就是我和你的最大區別,七歲的時候,我已經學會殺人了,毒蟲巨蟒,更是我的對手和朋友,當一個孩童,當一個幾呼還沒有斷奶的孩童被扔到那樣地一沒有人煙的地方,野獸橫行的地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硬,恐懼,飢餓,眼淚伴隨著他的時候,你想一下,那會是一種什麼感覺。”向雨峰凝望著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凌山笑道,“沒有什麼是天生的,更沒有什麼強者是天生的,我的爺爺,你的爺爺,這兩個人跺一跺腳,那是能讓中國政壇抖上一抖的人物,他們是不是強者?當然是,可是,他們是天生的嗎?不是,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是靠腦袋,手段,心智,一拳拳地打出來的。”
向雨峰走到凌山的面前,重重地拍著他的肩膀道:“凌山,路,是自己的走的,更是自己選的,你現在已經學會了為自己的下屬考慮,也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不足,這很好,但要記住了,人無完人,我和你一樣,都有不足之處,有些東西是要執著的,而有些根本不需要去執著,你要去西北,那麼我會成全你,但是,離開了上海,離開了我,你的命就不再是我的了,能不能夠掌握它,就只能完完你自己了。”向雨峰摸了一下凌山額頭上的傷痕道,“子彈和劍是不會認人的,更不會覺得你有一個強大的家族而就會從你的身邊繞過去。”
“你想鍛鍊自己,想和死神搏鬥,我都不會攔你,但在這之前,你還是先給家裡打個招呼吧,畢竟,他們可是一個完完你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可不希望當有一天我把你送回去的時候,你缺了什麼,或者,沒了什麼。”
“原來,你把我弄在上海,只是想要保護我嗎?”凌山看著已經走到了倉庫門口的向雨峰道。
向雨峰站在那裡,沒有轉身:“我只會保護我的家人,保護我的女人,男人!要靠自己,不過,我並否認你若是在上海,哪怕是捅出天大的事情,我也能給你擺平,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那你剛才為什麼還要說帶我南下?難道那裡就不會傷害到我了嗎?若是傷害到了我,你又怎麼和我的姐姐,我的家人交待!?”尊嚴受到嚴重傷害的凌山,眼睛裡面噴著火,如果對方不是向雨峰,而換成別的什麼人的時候,相信凌山的拳頭早就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