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而且,滕飛這一番舉動,陳方雖然沒像其他人一樣,但心裡面,還是很解氣的。
當年三爺活著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乖巧溫順的讓人難以置信,三爺一死,他們馬上翻臉不認人,翻臉的度比翻書都快,讓他們這群忠於三爺的人真正領略了一回什麼叫做世態炎涼。
如今十年過去,當年那群在三爺面前恨不能卑躬屈膝,一臉奴才相的滕家族人,現在早已成了氣候,若非滕飛如此強勢,恐怕他們這趟西陲之行,會將三爺留下的最後一點威望給敗禍光了。
“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把你們的破爛都給我搬出去!”衛隊的領滕雲草衝著那些傻在那裡的人吼了一嗓子。
“這些貨……這些貨並不是我滕家的,這倉庫,我們租給別人了……”一個西陲滕家的族人裝著膽子,哭喪著臉說道。
滕雲風被砍成兩半的屍體還倒在血泊中,沒有一個人敢去動,他們這些人心裡也是怕極了。
滕雲草還想說什麼,滕飛一擺手,看著說話這個西陲滕家族人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雖說滕飛是一個少年,身材還有些單薄,可他手中那把染血的長刀,讓這名西陲滕家族人根本不敢直視他,哆哆嗦嗦的回答道:“真的,真是別家的,三爺當年那十二個倉庫,都……都被租出去了……”
“這樣……”
滕飛沉吟了一下,然後衝著四周圍觀那些人一抱拳,大聲說道:“諸位朋友,有認識租這十二座倉庫的商人,麻煩通知一聲,告訴他們,這些倉庫,從今天……不,從現在起,我滕飛接手了!我的手上,有這些倉庫的地契,他們當時租用這些倉庫,就已經屬於違規,不過,我滕飛不是蠻不講理之人,請諸位通知他們一聲,如果想繼續租用這些倉庫,那麼,等下就來找我商隊的人,重新簽訂契約,如果不想繼續租用,那就請把他們的貨物自行搬走!”
初來西陲,滕飛並不想得罪太多的人,再說那些商人也沒什麼大錯,如果他們識相,滕飛自然不會為難他們,如果有不識相的,滕飛也不介意用事實告訴那些人,他們錯在哪裡!
“這少年做事,有禮有節,不愧是滕三爺的公子!”人群中有人讚歎道。
“我租了其中一座大庫,當時我要看他們房契地契的時候,滕家人說他們滕家就是保障,還用看什麼房契地契,他***,現在倒好,交給他們的租金,怕是要打水漂了!”人群中一個租了十二座大庫之一的商人一臉無奈的咕噥道。
“滕三爺的兒子,還是有些衝動了啊,現在的海威城滕家,勢力可是很大,他初來乍到,便跟滕家對上,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
人群中議論紛紛,倒是有不少人都覺得滕飛太過沖動了。
“滕家少爺,有乃父之風!”人群中,一個儒雅的老者用手捋著下顎的長髯,淡淡的說道。老者的身後,還站著十幾個精幹的漢子,對周遭的事情無動於衷,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裡。其他那些看熱鬧的人,也都下意識的跟他們這群人拉開一些距離。
老者身旁,站著一個黃裙少女,少女十五六歲,長得十分漂亮,聞聽此言,微微一蹙秀眉,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他剛到這裡,就得罪了同族分支,分明就是不智!就算他手上握著這十二座大庫的地契,也應該在查明這邊滕家的實力之後,徐徐圖之,才是最佳。”
老者看著少女,眼神中充滿寵溺,笑著說道:“彩雲,有些事情,你還不懂……”
“爺爺你又來了,我不要聽你的那些說教!”少女嘴角微微一撇,打斷老人的話。
“呵呵,爺爺不是說教,是要告訴你一個道理,其實那少年,也根本沒在乎他手中的地契。”老者看著少女不解的表情,很是滿足的笑了笑:“你知道你最崇拜的滕三爺,當年剛剛來到這裡時,是怎麼得到這十二座大庫的嗎?”
少女撇撇嘴,臉上有些不屑,嬌聲說道:“我當然知道,這十二座大庫,當年被海潮幫控制,滕家三爺來到這裡,租用這些倉庫,海潮幫欺負他們遠道而來,想要強行佔了那些貨,結果,被滕三爺一人一劍,將整個幫會給挑了,然後,這些倉庫,就成了滕三爺的私產……”
少女說完,一臉得意的看著老者。
“你既然知道,那你明白為什麼滕三爺的兒子,會這麼做了嗎?”老者一臉笑意,看向滕飛的眼神裡,帶著幾分複雜,心中遠沒有臉上這般平靜:十年了,你的兒子終於找來這裡,而且,一如你當年初來西陲時的舉動,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滕雲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