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
“我問她,為什麼麼沒有殺我。她沉默良久,淡淡的說除了幾個讓我震驚的字:你不配。我呆在那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說什麼?我不配?這是多麼可笑,又多麼令人吃驚啊!我從十五歲離開家在外面闖蕩,縱橫六七載,從來沒有人對我說我不配被他殺死,我甚至都不知道,如果一個人連被人殺死都不配,那他是否還配活下去。”
“‘你在開玩笑,為什麼!’我大聲的問她。她回過頭來,眼神冷的可怕,目光死死的盯著我,冷笑道:‘因為你是懦夫!’那一刻,我真的惱火了,從沒有人敢說我是懦夫,我也不是懦夫,如果她不是一個女人,如果她不是那樣貌美如花,我幾乎要狠狠地給她一記耳光,可是我沒有,我不允許自己打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
“‘我是懦夫?’我冷笑著問,‘如果我是懦夫,那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她面無表情的望著我,冷冷的反問:‘你認為你是真正的男人嗎?’我告訴她,我當然是!冰藍,論相貌,論武藝,論體魄,論膽略,無論哪一方面我都相信我是出類拔萃的,這一點無需多言,事實在那擺著。”
“我把我的想法信心十足的告訴她,她淡淡的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那笑容中充滿了嘲弄,她問:‘你認為有這些就夠了嗎?那我告訴你,這不夠。論相貌,比你漂亮的男人到處都有;論武藝,遊俠之中比你高強的數不勝數;論體魄,你那瘦弱的身材也敢妄稱健壯?論膽略,我沒有從你身上看到一點的智慧與才幹,有的,也不過是一點匹夫之勇罷了!’”
“這一次,我沒有動怒,反而笑了,我揮了揮手,說道:‘隨你怎麼說吧,我知道我剛才的所作所為讓你很生氣,所以你盡情的罵我吧,盡情的發洩你的不慢吧!我不會在意的。’她也笑了,笑容之中的嘲弄更加濃重了,她說:‘你以為我只是在發洩私憤嗎?那我剛才一刀紮下去不是更解恨?’她的話讓我再也笑不出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問她。她將臉轉向大海,盯著風平浪靜的海面,問道;‘你知道,一個真正的男人所最重要的品質是什麼嗎?’‘你說是什麼?’我雙眼死死的盯著她,很想知道她會說出什麼,她突然把臉轉過來,大聲的對我說……”風冥俠忽然停下了敘述,意味深長的望著冰藍問道:“你說,是什麼?”
“這……”冰藍用手託著下巴思索著,風冥俠剛才所細數的無疑都是男人的優點,英俊的外表,健壯的體格,高強的武藝,還有膽略和學識,如果說還有更加重要的,也許就是勇於負起保家衛國的重任,成為國與家的支柱與棟樑。
“你說的對,負起重任……”風冥俠仰天長嘆,“這麼多年了,我一直不懂這一點,責任,一個男人的責任,一個不負責的男人是什麼?是懦夫!”冰藍訝然的望著他,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心中暗暗的佩服紫月。
“這就是她對我說的,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一顆責任心。她站起來,表情嚴肅的望著我,厲聲的質問我:‘你說你不是懦夫,那我問你,你的國家瘟疫橫行,亡靈遍地,百姓們流離失所,你為他們做過什麼?你的父母日益年邁,作為長子你除了惹是生非,讓他們為你牽腸掛肚,還為他們做過什麼?還有,你愛的女人,你除了肆意的玩弄她們,放縱你自己的私慾之外,你為她們做過什麼?你整天自欺欺人,以為依靠武力征服比你弱小的人就可以彰顯你男子漢的氣概,而事實上你貌似強悍的外表下面藏著的是一個軟弱的靈魂!你的所作所為只能讓別人更加鄙視你,唾棄你,也讓你的內心深處更加的自卑,根本不能給予你自己一絲一毫的成就感與滿足感!你自以為天下無雙,卻從沒有為國、為家、為你喜歡的女人負過一點責任,做過一點兒值得驕傲的事,你算什麼男人?你只是一個躲在自己虛偽的軀殼下的一個可憐蟲!我告訴你,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她說完,拂袖而去。我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整個人被深深地震撼了。”
“那一天,我獨自在原地坐著,想了整整一天。想一想這些年來自己放縱無度的生活,每一個在酒色麻醉中度過的夜晚,每一次流連於燈紅酒綠之中,心頭湧起的空虛與寂寞,每一次與人搏殺時心中的厭倦,那種令人快要發狂的對生命的厭倦,如果不是那顆不甘屈服於人的好勝心,也許我早已經選擇讓別人割開我的喉嚨,放出那一腔壓抑的熱血了。我輕輕的抓起一把黃沙,看著它們從指縫間流走,如同我的青春一般,頭也不回的離我而去,我明白,她說的是對的,我虛度了我的光陰,浪費了我的生命。我對自己說,也許,我應該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