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失望麼?”柳定定沒好氣道,“是方姑娘替我被抓了。我等藥力一過便跑來找你,你快去將方姑娘救回來。”
方姑娘便是竹青子的俗家姓氏,也是她與俗緣的最後一絲聯絡。
生xìng懦弱的方姑娘不敢違背大師兄的法旨,卻又不願意背棄柳定定這麼個唯一的朋友,索xìng用藥迷倒柳定定。藏了起來,自己換了柳定定的衣服,拿了約定好的記號,服下藥躺在床上等著被抓。
十全老人與圓明和尚的如約而至。他倆不認識竹青子,也沒見過柳定定,只是因為大師兄知道錢逸群厲害,藉口要收攏門人佈陣,讓這兩位“高人”出手。這兩位並不畏懼。便按照記號抓人。
他們沒見到內應,還以為幫著放火去了,扛起竹青子便往玉鉤井跑去。
到了玉鉤井,鬼面一眼就認出是竹青子,不由暴怒;“怎麼是你!”
竹青子蜷起身子,委屈道:“我被看破了,反中了自己的藥。”
鬼面知道這個師妹純粹就是個鼎爐,腦子也不好使,發生這種事固然讓人惱火,卻也不算出人意料。他揮了揮手。對兩位前輩道:“師伯、師叔,恐怕還得請你們再跑一趟。”
十全老人與圓明和尚還沒說話。羅奧松已經按照約定的時辰在觀裡放火了。一時間人聲鼎沸,就連外面的人都被驚動了。這種情況之下要去找個沒見過的女子,又沒有記號可認,怎麼可能找得到?
“先下去吧,羅師弟素來聰明,好歹能把那個番僧騙來。”鬼面嘆了口氣,怒視竹青子。“你的解藥呢!”
竹青子怯怯道:“還沒配呢。
“謝師弟,扛著她走。”鬼面大師兄一揮手,朝井口一比。道,“師伯師叔,請。”
二老也不客氣,等前面探路的弟子下去,便跟著跳下了井中。布在井欄周圍的陣圖,發出陣陣熒光,每穿過一人,便有一截白骨化作粉末。謝宣等同門都下了井,換了新的白骨,便要將竹青子扔下去。
“師弟,”竹青子哭道,“我最怕那些yīn鬼,放過我吧。”
謝宣手下略一遲頓,緩緩道:“我若放了你,大師兄恐怕放不過我呢。”說罷將牙一咬,手上用力,把竹青子拋入井中,旋即跟著跳了下去。
……
“她那師兄最多就是抓她當個燒飯煮水之類的苦力,不會害她的。”錢逸群寬慰嫂嫂道,“這樣,讓我約齊幫手,明rì一早就下去救人,如何?”
柳定定心中擔憂,恨不得自己有錢逸群這樣的本事。她催促道:“你且快些,她那些師兄弟們都不是什麼好人,若是傷了她總是不好。”
“那是那是,一旦人手到齊,我就下井!”錢逸群信誓旦旦道。
“師兄!”符玉澤從人群中發現了兩個遊離眾人之外的身影,仔細一看果然是錢逸群與個他沒見過的女子。
——身為道士,怎麼可以近女sè呢!
符玉澤為了錢逸群的戒品節cāo,匆匆撲滅了大火,便將收尾的工作留給了其他道士,往錢逸群這邊跑了過來。
“師兄!”符玉澤跑得氣喘吁吁,“這火十分蹊蹺!”
“嗯,我知道了。”錢逸群轉而對柳定定道,“這是我的幫手之一,乃是個用符的高手,明天他也與我一併去。”
柳定定看著這個頗有些女氣的年輕道士,開口問道:“你是男是女?”
符玉澤被打擊得無言以對,沉默很長時間,方才安慰自己道:等過兩年換了聲音,便不會再有人這麼無禮了!
“他是男的,”錢逸群替符玉澤道,“是天師府張真人的師侄。”
“沒想到年紀這麼輕,那除他之外還有誰人跟你一起去?”柳定定問道。
“還要等白氏昆仲,他們乃是我的故舊,尤其是白楓白芥子,一手自反劍承襲先秦服劍術,端的厲害!”錢逸群替白楓吹噓道。
“厚道長!”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傳傳來。能夠隔開那麼遠,穿破重重雜音,清晰地落在眾人耳中,可見其人功力不弱。
——人說:夜不說鬼!怎麼我剛說到你自反劍,你就來個自犯賤!
錢逸群神情複雜地看著來人,正是風流倜儻的白氏昆仲。白楓走在前面,手中提劍,還朝錢逸群搖了搖手。
“他就是白芥子?”柳定定一語道破,“看來方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你說得很對……”錢逸群應承著。心中暗道:這是坑我啊!今晚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雖然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