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科學啊!
湯若望不停地在胸口畫著識字,口中背誦著《玫瑰經》,希望上帝的威能能夠打敗這個來自地獄的魔鬼。
錢逸群眼看著這骷髏架子重又站起,再次揮動起骨刃,重重砍在了八門混天陣上。
刺痛順著靈蘊闖進紫府,穿過玄關,讓**以為自己真的受到了攻擊……劇烈的五臟收縮,引起了血管破裂和心臟的異常加速。渾身上下的一個根痛覺神經都像是受到了刺激,同時向大腦送去。
錢逸群頭顱陣痛,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混天陣的防禦力登時被削弱了許多。巨大的雷氣滲漏進來,在噼啪聲中留下了數具焦炭。好在錢逸群及時止住了這種洩露,咬牙將陣圖重又撐了起來。
——為什麼我還是做不到舉重若輕呢!
錢逸群感覺嘴裡一股腥氣,這種痛苦遠比身體上的痛楚更讓他難以忍受。
伊勒德滿懷欣然,摸了摸嘴上的殘血,暗道:你也嚐到了這個滋味吧!
錢逸群
——朕的親軍怎麼還不來救駕!
崇禎已經癱坐在龍椅上無法起身,只是多年的皇家教育還是讓他努力保持著本sè,大有泰山崩於前而sè不變的神勇之sè。他並不知道。這次對手為了達到畢其功於一役的效果,到底花了多麼大的代價。
天子的近衛親軍,以及御馬監的兵馬,此刻正嚴守在御花園之外,不讓任何人進入,同時也盡忠職守地不轉頭看一眼。他們全被告知,現在御花園里正有高人做法,一旦有人闖入,很有可能導致祈雨不成。
這些侍衛都是京畿人氏,誰家裡沒有幾畝田地?自然不肯讓這祈雨的事泡湯。而且這天象奇異。一定是那位高人已經到了做法的關鍵時刻。
“咦,是在這裡吧?”一個輕柔的聲音帶著雪白的殘影一閃而過。
侍衛眼前只是一花。兩旁便蕩起一絲香氛,腦海中只來得及泛起一個念頭:好香……
旋即眼前徹底漆黑一片,就連火把都不見了,一頭栽倒在地。
錢逸群咬著牙,總算站了起來,再放眼望去,視野中浮現出星星點點……這便是傳說中的眼冒金星。
“道士!我來了!”
一聲歡快的呼聲從遠處傳來。
錢逸群心中暗道:這分明是以琳的聲音啊!
很快。一個身穿月白衣裙,粉sè紗衣的女子闖進了錢逸群的視野之中。
——看來我非但有了幻聽,還有了幻視……莫非是我的大限到了麼?
錢逸群晃晃了頭。運起草木之心,清楚地看到了眼前的確是以琳。
甚至連她尾巴上的纖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別過來!有電!”錢逸群扯著嗓子,耗盡最後一口力氣喊道。
以琳歡樂地笑道:“我來幫你!”
——你打算怎麼幫啊!
錢逸群心中忍不住暗叫,眉頭不自覺地湊到了一起。
以琳從腰間一團毛茸茸的繡包中扯出一條晶瑩明亮細線,這細線隨風而飄,越飄越長。
伊勒德不知道這妖女從哪裡來的,竟然敢闖進自己的千機大陣,想來有些本事。他連忙呼喝周圍鐵棒喇嘛,喊道:“去攔住她!”
鐵棒喇嘛們從地上爬了起來,朝以琳奔去。
以琳生怕再次被困入鎖妖陣中,對這些同樣沒頭髮的番僧頗為忌憚,身形飄動之間已經朝後躍出數丈,將番僧置於自己與錢逸群之間。
一個番僧好奇地伸出手,摸向那條飄蕩在空中的銀線。他完全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好奇心給他帶來了多大的惡果。
以琳快樂地笑著,將最後一截銀線扯了出來,鬆手一放,旋即跑得更遠了。
其他喇嘛毫無知覺地追了過去,卻沒發現那條不怎麼起眼的銀線已經黏在了他們身上。
而銀線的另一頭,正隨著風,飄向了錢逸群。
“來抓我呀!”以琳迸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朝伊勒德的法壇跑去。
“別讓她過來!”伊勒德高聲喊道。
以琳笑容不變,一舉躍上了戊土神兵的肩膀,袖中的飛出大一條白綾,頓時傳來鈴鐺碰撞的清脆聲。
白綾緊緊纏住了跑在最前面的番僧。
以琳輕輕一扯,白綾猛然後拉,將這番僧凌空拽起,拉到面前。
那條几乎看不見的銀線,緊緊地將其餘番僧一同扯了過去,頓時摔做一團。
以琳看了一眼在風中飄向錢逸群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