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清玄與魏王商議之時,浮黎界中,已然覺醒的天衍道人雙眸睜開,袖袍一揮,能被他捕捉到軌跡的都被送了出去。 瓊林閣中正在說書的岑夫子雙眸微合,在人聲鼎沸時,一位青衫書生騎鹿而走。玄都觀中一位女冠下山,神霄宗內一位披頭散髮的年輕修士騎鶴而去,某處不知名的深山停下了講經聲,寺中老禪師與小沙彌面面相對,小沙彌第一次被逐出山門,還帶了一個化齋的紫金缽,這是寺中最值錢的東西。 而孟章也出了山門,到了那片灰色地帶,化身一個老翁,垂釣碧溪上。 丹丘生奉夫子之命去和一個人講道理,至於什麼樣的道理由他自己定,所以他帶上了最喜歡的《禮》,萬事萬物皆有秩序,尤其是人,若是不講秩序,那就是天下大亂,故而丹丘生最信奉的便是禮,若是人人都講禮,那天下將再無紛爭。 夫子都說了要和他講道理,那說明這個人真的很欠道理,就如夫子氣極了時所說的,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這是夫子第一次派他單獨出去講道理,得讓對方信服。 還記得第一次出去講道理時,別人講不過他,就把他揍了一頓,而他還信服君子動口不動手,這時夫子便教了他另一個道理——拳頭。 只要拳頭夠大,無理也佔三分理,故而他也懂得了一個新道理,對於不服的人,先講拳頭的道理,再講書上的道理,總之要講道理。 他一路騎鹿而去,趕了三天三夜,總算到了指定的位置,那是一座荒山,丹丘生便在山上煮好茶水,靜待來客,手中書籍無風自動。 等了足足三個時辰,才有一個人影飛來,不過並沒有理會他,直接無視地朝前趕路。 “朋友,你還沒停下來喝喝茶呢!” 話音剛落,手中書籍翻動,一頁頁紙張飛離出去,封鎖八方,正在飛騰的修士只能停下腳步,丹丘生定睛看去,一個面具人,連面都不敢露,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找死” 面具人也不廢話,身形一閃,便到了丹丘生面前,手掌一掏,便要將他的心臟掏出來,只是被丹丘生一把握住。 “朋友,初次見面,不太禮貌吧?” 丹丘生森然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手中力道驟然加緊,虎面感覺手腕處一股巨力襲來,他孃的,荒山野嶺還有扮豬吃虎的人,本來一招解決接著趕路就是,這下要多費手腳,晦氣。 虎面見點子扎手,手中法力一蕩,那手赫然變成鋒利的虎爪,直朝丹丘生面門抓去,丹丘生眼中映照出寒光,若是被抓實了,腦漿都要迸出來。 “朋友,我不是讓你喝茶嗎?” 丹丘生依舊平靜出聲,但是這個聲音一出來,讓人膽戰心驚,虎面巨力還動搖不得,丹丘生手掌用力一握,往下一扯,虎面整個人都被巨力一帶,往地上磕去,茶水桌瞬間四分五裂,茶水滾了一地。 而後長腿一踢,直接將虎面踢飛出去,茶水順著面具流下來,這什麼情況,虎面還在思索之時,丹丘生腳步一跨,腳下山石開裂,身形衝上天際,雙手握拳,一拳下來有如百拳,恐怖的力道顯化牛虎,音爆之聲炸裂。 “你為什麼不聽我講道理?” 巨力襲來,虎面根本沒有時間考慮,只能雙手護住頭顱,丹丘生恐怖的力道猛錘下來,均衡地落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九牛二虎之力非同小可,第一拳虎面就感覺到了疼痛,那拳拳到肉的感覺令人痛不欲生。 他只能加速自己墜落的時間,有丹丘生在,力道壓制讓他翻不了身,只有到了地面,他才有反擊的可能。 說時遲,那時快,天空一道人影墜落,直接在山體砸出一個大洞,丹丘生拳頭依舊生猛,山石開裂化成粉末,虎面奮力反抗,終於在他拳頭落下來之前接住了一拳,一身法力呼嘯而出 將周遭山石全部炸開,在地下開闢出一處戰場。 “你還真以為我怕你呢!” 虎面握住丹丘生的拳頭,緩緩起身,周身痠痛,丹丘生並不言語,法力蕩起,更可怕的力道傳遞過去,虎面所在的地面轟然下垂,腳掌下的土地都開裂,虎面抬眸看去,一個腦門突然撞了過來,直接將人撞飛了。 這生猛的打法,哪裡像一個書生,分明是一個武夫,在虎面飛出的剎那,他迅速調整,身形一頓,立於山包之上,丹丘生身形飛騰,勁風颳來,虎面也不再正面硬碰,這樣一個書生,絕不能讓他近身。 虎面腳步一抬,身形挪移至空中,雙目迸發金光,周遭金光陣陣,一束束金煞襲來,整個山頭都被渲染成金色,而且這種金光是瘮人的,丹丘生抬眸看去,那金光便飛射而下,直衝其雙目。 丹丘生停下腳步,袖袍一揮,手中紙張飛騰,其上文字化鏈,將整個荒山封鎖,兩人只能在這塊空間活動,同時口中唸唸有詞,拳頭一轟,千百拳印襲去,與金光對轟,絢麗的煙花炸開,獨成一道風景。 虎面略微感知,書籍封天鎖地,可怕的封鎖之力將一切都封鎖起來,就連他的法力也收到影響,訊息也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