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山間野寺,老僧唱一聲佛號,金光灑落,幽冥之門大開,菩薩法相端坐蓮臺,入那苦海中去,蓮臺順著苦海往下游,周身金光照耀四方,龍象伴於左右,一切魑魅魍魎都被金光消融。 禪唱聲擴散八方,一個個梵文環繞,剎那之間,苦海之上,蓮燈遍佈,那飄蕩在苦海之上的金蓮燈將其中冤魂收攏一處,燈芯燃起,普照四方。 老僧就這麼隨波逐流,靜待客人的到來,而孟章所化的老翁已經乘著無底的渡船到了往生帝君的幽冥神國。萬年前神庭五分,幽冥之地也破碎不堪,一些不入流的邪神趁機佔地為王,其中以往生帝君和無生老母的勢力最大。 只是白蓮教行事低調,無生老母已經許久不曾現世,一直信奉的是明哲保身之道。反倒是這個往生帝君,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來作妖,是時候徹底除掉他了,一勞永逸才好,正好浮黎界中缺少幽冥之地的運轉,合該他當肥料。 孟章見了那幽冥神國,盤坐在無底渡船上,手中魚竿一甩,一拉,神國動盪,正準備降臨現世的往生帝君忽然驚醒,竟然被人順藤摸瓜到大本營來了。 他立刻停下降臨的念頭,直接將曲光年拉入幽冥,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現世之身,不能放棄。魏都中,曲光年被幽冥之門帶走,往生門徒死傷殆盡,灰色的雨不再籠罩,一束陽光打下,可魏遠道就沒這麼高興了。 整個魏都都被打的破破爛爛,好在人員傷亡被降到最小,眼下危機已除,算得上皆大歡喜。而蘇清玄還在穩固沐丘的心境,一旁的魏遠道急得直打轉,忽然想到蘇清玄贈他們的神力,無論多遠,都可以到他的身邊,他便義無反顧的入了幽冥。 魏綿綿本想阻止,可魏遠道豈是她可以阻攔的,況且幽冥之地,以她的實力根本進不了。紫虛道人還在曲光年的心境當中,封印青銅大門,而往生帝君眼下沒有時間騰出手來,這便是他的生機所在。 幽冥中,被魚鉤拉起神國四分五裂,往生帝君的模樣暴露在孟章眼前,王座之上,一具碩大的白骨,還以為是什麼貨色,不過一堆骨頭。 “見了本神,為何不拜?” 往生帝君空洞的眼睛看向孟章,他完全看不出孟章的底細,何況身上還有先前的舊傷,此時動手,怕是打不過,得想辦法遠遁才是,可神國被他砸的四分五裂,想跑路,有點難。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叫本座拜你。” 孟章往前一跨,真身虛影展露,恐怖的氣機碾壓而去,往生帝君同樣將自身氣機釋放,兩股可怕的勢在幽冥之地交匯,空間的漣漪盪漾,神國更加破碎。 孟章龍爪一握,整個神國都在他掌中去了,往生帝君的氣機被其碾壓,神道最重信仰,而往生帝君的香火被各方打壓,他的修為算是日落西山,沒幾把火好燒。孟章則不同,他並非純粹的神道修士,一身神通皆是自己修行得來,自然不怕。 往生帝君被孟章的氣機碾壓,當下當機立斷,拋棄神道法身,神靈之軀湧入曲光年心境之中,他打算拋棄自己的神道修為,重修一世,以求突破,畢竟如今這世道,神道根本走不通。 孟章將其神道法身收起,知道他是將自己的神靈之軀藏起來了,往生邪神的神國已經被他打破,唯一能依靠的便是那具現世之身,只要將那個孩子寂滅,就萬事皆休,他也是沒有辦法,為了一勞永逸,只好將這孩子毀掉,他定會護送其轉世的。 曲光年此時落於白骨王座上,魏遠道也跟隨神力來了幽冥,可是他的修為太低,並不能抵抗幽冥之力,他的身子在緩緩消失,雙目擔憂的看著曲光年,他的光年一定要平平安安才好。 “小娃子,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幽冥,但是你根本抵擋不住幽冥的侵蝕之力,我現在送你離開。” 孟章早就注意到了魏遠道,只是沒想到這位年輕修士會守在那邪神的現世之身旁邊,怕是舊相識,今天可能又要搭上一個無辜生靈。 “前輩,你能送我們一起離開嗎?” 魏遠道抱著曲光年,他總感覺這位前輩看光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殺氣。 “很抱歉,你所守護的這個人,是往生邪神的現世之身,我已經摧毀往生邪神的神國和神靈法身,但是他的神靈之軀隱藏在他的身體中,我必須要將其一同摧毀,永絕後患。” “那這樣做,對光年會有影響嗎?” 對於孟章的話,魏遠道自然是信的,一位大修士,沒有理由來騙他,為了大義,他也沒有理由不同意,只是有些事還是要問清楚的。 “他會和往生邪神一同寂滅,不過我會將他的魂魄轉生,日後可以收作我的弟子。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如若不然,他遲早會被往生邪神吞併,屆時禍害人間,死的就不是一具軀體了。” “轉世,那他還是光年嗎?前輩,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孟章搖了搖頭,道:“他作為往生邪神的現世之身,宿命早已註定,如果這次不是我們的介入,他早就沒了,之所以能有一線生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