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在座的人都有所察覺,對於蘇清玄撤去龍象金身的舉動,他們也不是很理解。按理來說,應該一鼓作氣幹掉對方才是,怎麼還給他喘息的機會,變成如今的局面,有點不智了。 而崇允不這麼想,他只是彈好琴來,蘇清玄能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無論葉惜文如何變化,贏的都只會是蘇清玄,他有這個自信。 而場上的蘇清玄確實驚訝到了,他剛才竟然沒看明白,這長矛是怎麼到他身邊的,有點匪夷所思,不過不打緊,他也有後手。既然那長矛能吞噬火焰,那就讓它吞個夠,雙手結印,黑色的火焰於焰花中綻放,一縷縷災火懸浮上來,自禍鬥印得來,還是他第一次動用。 一隻黑色的狗影在蘇清玄身後顯化,法力呼嘯,靈雲蓋頂,半身法力都往禍鬥印中調動,那禍鬥圖案都好像活了過來。長矛之上,詭異的吞噬之力迸發出來,蘇清玄不等它吞噬,直接將火焰送入其中,渾厚的法力一經施展,火焰直接將蓮花臺淹沒。 長矛的承載力是有限的,矛身之上浮現一縷黑焰,火焰滲透出去,沾染一片,可怕的溫度令長矛彎曲變形,還直接找上了它的始作俑者,葉惜文站立在後,陰暗瀰漫,準備將火焰收攏一處,將其同化。 暗屬性的修士是萬中挑一,沒被墮落的暗屬性修士更是稀少,星月山能將葉惜文培養成金丹修士,肯定是花了不少心力。能有所奇異也是正常,不過就該到此為止了。 蘇清玄目光微轉,禍鬥印旋轉而上,災火橫流,再是如何收攏,火勢依舊如此,長矛寸寸破碎,黑焰洶湧而出,與這黑暗融為一體。蘇清玄朝後走去,葉惜文被火焰包圍,災火飄搖間,葉惜文渾濁的雙目毫無波瀾。 “不愧是魏廷費力培養的天驕,有自傲的資本,不過比起我來,還是差了一點。” “是嘛,看看你周圍。” 還真以為自己的焰花之城是這麼容易消除的,三昧真火的特性如何,他最清楚,不過是給他的一個障眼法罷了。災火之中,畢方啼鳴,一絲絲紅火冒出,剎那之間,焰花遍地,葉惜文又被包圍在焰花城池中。 火焰洶湧,瀰漫四方,整個蓮花臺都被火焰籠罩,紅光照耀一方,就連龍德殿上諸人都感受到了。可怕的熱浪襲來,場中溫度節節拔高,就連禁制都為這火焰所動容,竟然被高溫焚燒的變化色彩。 葉惜文第一次變了臉色,他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騙過去了,目光微凝,直朝蘇清玄壓迫而去。蘇清玄大膽直視,完全無視他的威壓,甚至開始反擊,眸中日月同在,恐怖的威壓纏繞而去,葉惜文的目光轟然崩潰。 一時感覺頭昏腦脹,對方在精神上竟然壓過了自己,葉惜文詫異萬分,他作為法相修士的神識怎麼可能比不過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再次將目光探去,精神層面的威壓毫無保留的釋放,作為在場修為最高的風德真人第一次感覺到異樣,蓮花臺上的威壓驟然變成了法相修士的,雖然晦澀,但是確確實實有。 他心中詫異,難不成葉惜文輸不起,動用了葉文生給的手段,那這樣就犯規了,對於蘇清玄極度不友好。可下山前,掌教師兄又交代過,不必管蘇清玄,若是他有什麼要求,只管答應,掌教師兄的話,他該聽的,由此按下想幹涉的心。 蘇清玄見葉惜文如此大膽,識海中元神法相顯化,葉惜文的威壓便石沉大海,葉惜文面色愈發凝重,如此天驕,留著豈不是禍害,他心裡糾結萬分,要不要使點手段把他做掉,但這有暴露自己的風險。 “葉道友,不必試探了,你身上有你祖父給的手段,我身上同樣有自己老祖的佈置,想憑這個來壓我,怕是不行。” 在葉惜文還沒有下決斷之前,蘇清玄就開口了,不過他這樣說,葉惜文想除掉他的心就更強烈了。只要自己手段隱蔽一點,魏國就沒法發難,他也不是傻子,正好自己有一門神通,不過要以壽元為代價,眼下壽元多,不用計較。 說幹就幹,葉惜文就有這麼幹脆利落,瞳孔微縮,眼珠完全變成漆黑之色,周身火焰任他燃燒,心境中夜叉鬼神龜縮在一角。擁有完整本源的葉惜文強行調動鬼神之力,以壽元為祭,用法力打磨出一根細針。 這細針便是他的一門神通,催魂奪命,殺人於無形,此物一旦打入人體之中,初時不會有異樣,只會隱藏起來,慢慢侵蝕人的法力本源,最終將金丹壞死,算是一種慢性劇毒,在死亡之前都沒有任何異樣。 如此一來,便懷疑不到他頭上,等時間一到,他就不相信魏國會為了一個金丹修士和星月山開戰。 可這微末的異樣都被蘇清玄察覺到,破妄之瞳之下,一切無所遁形,在細針成形的剎那,那股法力波動便被他捕捉到了。即便不知道有什麼用,他也知道這是用來對付他的,可火焰籠罩之下,就看葉惜文舍不捨得付出代價了。 蘇清玄腳步微點,輕風化青鸞,扶搖直上,腳下不周風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