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水慕華與蘇清玄分說的同時,許天然處同樣燈火通明,作為掌座首徒,他們自然不能公開反對掌教師伯的意見,畢竟他們的師尊都沒話說,他們出聲算是怎麼回事,但是也不能就這麼坦然接受。 無論如何,蘇清玄都是一個外來修士,即便再怎麼認可,他始終都是要離開的,若是他拜入宗門,那才另當別論。若想眾人信服,光靠一個天賦異稟,是遠遠不夠的,便是勝了金桂四人,也不足為道,重要的是德行。 如今只知道蘇清玄天賦異稟,不知他的心性如何,就堂而皇之的將大師兄的位置給了他,難以服眾。或許掌教師伯有自己的考慮,他的格局不是弟子們能理解的,所以許天然等人也要用自己的方式發出聲音,前提是不會損害宗門利益,畢竟掌教的決心,他們也看到了。 雲水澗中,許天然身穿地黃道袍,頭戴墨色玉冠,面板黝黑,相貌平平,眼睛確是極為好看,炯炯有神,人高馬大的,面色平靜地看向遠方,氣息厚重。 “許師兄” 沐丘先至,其人身穿桃色道袍,頭髮用桃枝簪起,粉色的花瓣點綴其間,長髮之下系這一個小巧的風鈴,那風鈴像是銅鐘模樣,小巧玲瓏,靠在一處,如風鈴花一般,長髮一動,它便一響,聲音清脆悅耳,不會讓人覺著煩。 那修士面容姣好,膚如白雪,與許天然是兩個極端,身長鶴立的,兩隻桃花眸子左右看來看去,說起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半點沒錯,卻有絲毫沒有女修士的陰柔,可就是這位一位修士,常常容易讓人忽略。 “沐師弟來了,快坐。” “許師兄,夢師姐還沒來,我還以為她比我早呢!” “沐師弟,可別,咱倆可差不多哦,你前腳到,我後腳到,方才在路上我還看見你了,只是我看你飛的極快,便沒有叫你。” 夢染隨後就到,那是一位面色可人的女修士,水德道人將其養的極好,看上去便是一位溫婉的江南女子,其人身穿淺藍衣裙,頭上的裝飾十分簡單,卻又恰到好處,明眸皓齒不過如此。 一舉一動可見教養,無論德行還是本事,皆得水德真人真傳,是除了雲曦澄之外的宗門第一人,也有幾分豪氣,她坐分水獸而來,深得分水獸老祖喜歡。 “夢師姐,你又來打趣我,宗門中可沒幾個人會想起我來,能出門自然是好事。” 沐丘一陣委屈,看的夢染心疼不已,這麼個奶崽,怎麼捨得說他呢! “是師姐的不是,哪天給你做些桃花酥,你素來最喜歡的,就當給你賠罪了。” “怎麼會,師姐怎麼會有錯,肯定是我的錯。” “又來,趕緊坐下,那位蘇師弟可不簡單,需得小心應對。” 許天然依舊面無表情,但是他說的話是有份量的,今日他們三人商議的便是如何讓掌教師伯收回成命。雖然今日蘇清玄的鬥法能力人盡皆知,但還是有許多弟子持反對意見,若是掌教一意孤行,恐會引得旁人口舌。 “其實對於蘇師弟一事,我並無什麼意見,只是掌教師伯心急了,下面反對意見眾多,應該緩緩圖之。” 門中之事,水德道人經常與她分說,故而她也能理解掌教的做法,只是遠沒有到迫在眉睫的時候,應該給足弟子們消化的時間,讓蘇清玄多多展示才是,須知德不配位,必有遭殃,人家一個新來的,何故受此無妄之災。 “夢師姐之意,師弟也深以為然,下午可是有許多弟子找到我來,都被我推了去。大師兄一事,事關重大,宗門牽一髮而動全身,要是惹得弟子們拉幫結派,分出派別可就不好了,我地德峰的工作也大大增加。” 許天然明白其中道理,他心中也有一分野望,他自覺得不比任何人差,即便是知道蘇清玄天分之後,他還是如此覺得。這些年來協助師尊處理宗門事務,也是信手拈來,門中無有不服,先前雲師兄與世無爭,待人接物又極好,他自然沒話說,但是蘇清玄上位,他覺得不合適。 若是蘇清玄行,他又如何不行,相比起來,他的優勢更為明顯,即便是如今宗門局勢,他也有信心扭轉,何苦勞累他人。 “話是如此,可我們也不能公開反對掌教師伯,而且任命已經下了,宗門人盡皆知,如何讓掌教師伯收回成命?” 沐丘雖然默默無聞,但宗門大事他都有了解,掌教師伯已經確定了蘇清玄的身份,掌座和曦澄師兄都沒有意見,唯一發聲的雲曦月還被關了禁閉,他們要是強硬起來,不得被掌教師伯抓去幹苦力。 “這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師伯雖然心意已決,咱們作師侄的自然不能公開說什麼,但門中的弟子能,而且法不責眾,若是蘇師弟不敵我們,眾弟子自然會請命。” 雖然第一名已經給了蘇清玄,但是他們可以透過別的方式,來逼其鬥法。 “師伯也是有算計的,那丙火煞脈和浮嶼便是一種補償,我聽說水慕華和蘇師弟是好友,當初一戰未見分曉,明日也該分個高低了。” 夢染冰雪聰明,自然聽懂了許天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