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十三道友,貧道來也。” 清微道人嘆氣一聲,手中法印自生,天河崩散,水珠濺落,那水珠乃是壬葵之水所化,迸濺出來的水花消融陣法之力,白澤掌心萬妖鍾一罩,將陣法籠罩其中,水珠迸濺在屏障上面,滴滴答答的聲音不絕於耳。 天河之力可消融萬物,卻消融不了萬妖陣,那是妖族氣運所化,萬法難傷,清微道人也沒有辦法,雙手一展,法力呼嘯而出,天河衝擊重天,將十三劍仙割裂的四處淹沒。 隨後坦然一笑,朗聲道:“覆水徒兒,此物便交由你了,咱這一脈可就剩你了,日後要找個好徒弟啊!” 說完,清微道人將手中拂塵遞了過來,覆水道人深感無力,眼淚花都起來了,他們這一脈法統,如今就剩他一人了,日後法統的責任都要落到他身上了,他雙手接過拂塵,朗聲道:“弟子領命。” “神照山祖師在上,清微童兒來了。” 清微道人一步踏出,身形化作水珠,與天河融為一體,淹沒大半妖庭,天空異象四起,血雨哭穹,光陰長河處,一條鯤魚消散,金花消散,天地大道震動不已,又一位純陽修士隕落,兩界山處,紅雨飛灑。 福雲仙子伸出手掌,紅雨拂過,心思分明,手中如意祭出,朝萬妖鐘敲去,身上法力捲起,千丈靈光籠罩而去,福祿如意化作萬丈,猛然一敲,鐘鳴之聲不絕於耳,萬妖鍾震盪不已。 隨後,她手掌一抬,籠罩在上面的披肩化作黑紗,遮天蔽日,座下青鸞與身上法力融合為一,浩蕩法力將純陽之寶擋在身前,為如意真人爭取時間。 遮天蔽日的黑幕降下,白澤一眾大妖視野被遮蔽,那黑幕能吞噬神念,他們根本看不過去。 如意真人將目光轉向蘇清玄,那凌厲的殺機一下子柔和起來,道:“孩子,帶他們回家。另外再替我和玉溪說一聲對不起,順帶和那老傢伙說聲謝謝,此番神照山有勞你們費心了。” 如意真人開始催人,他們不應該在這裡,如今神照山雖然大半覆滅,但是目的也達到了,斬了妖族氣運一角,他們要想發動萬妖之戰,必須再次積攢氣運才是。 “明白了,浮黎眾生恭送各位前輩。” 蘇清玄也沒什麼好說的,袖袍一揮,將那些倖存的修士全數收走,九龍沉香輦朝著遠方飛去,頭也不回地走了。岑夫子默默跟在後面,也是一言不發,如今這個時候,哪怕是有千言萬語,也是無用,不如將眼前人照顧好來。 看著九龍沉香輦在目光的盡頭消失不見,如意真人才徹底放下心來,起碼那些個孩子能活命。身形一轉,目光落在妖庭之上,一連兩個師叔走了,如意真人也該有個交代了。 福雲仙子的法力慢慢被消解,黑幕漸漸變得稀薄,手中如意已經變得虛幻,整個妖族的力量太過龐大,她一個純陽根本不是對手,只能飲恨而去。 如意真人看著福雲仙子一點點消散而去,心中並無波瀾,白澤倒是心情不錯,今日,神照山四位純陽修士皆要死盡,哪怕是消耗了幾年的氣運之力,覆滅西洲頂尖勢力,亦是一筆十分划算的買賣,正如當年覆滅天衍宗一般。 剩餘的幾個大修士飛到如意真人身旁,眼眸之中皆是慷慨之色,無一人退卻。 “兩界山與萬妖之門沒有丟失,妖族就始終不得寸進,餘家貧,故而寸步不可讓。” “天地悠悠,萬古神照,神照山不曾敗亡,但我李希音先行一步。我就睜著眼睛在天上看著,無論天地如何變化,你妖族結局也不會好過今日。” “諸天炁蕩蕩,吾道日興隆。” 眾人異口同聲,如意真人真身一散,化作一道屏障,籠罩而去,將整個妖庭包圍,其餘修士亦是如此,消亡就在頃刻之間。 又一位純陽修士隕落,光陰長河震動不已,血雨哭穹,天空變成灰色,短短半日,四位純陽修士隕落,諸多大修士破滅。眾人的目光皆落在西洲,神照山頓時倒塌,兩界山地域丟失,妖族氣焰囂張。 但是眼尖的人同樣看得出,妖族氣運受損,最後神照山的手段又可以遮蔽妖庭幾年,為他們拖延了幾年時間。他們更多的是惋惜,出了事情才知道,先前種種都被大陣之力遮掩,否則根本沒有這麼多人隕落。 如今西洲神照山倒了,他們該考慮的是如何守住這片疆域,各派必須派遣大修士前往,一旦妖族脫困,第一時間就是攻佔西洲,但是此時中土混亂,沒有一個統一的聲音。 海族那邊的蝦兵蟹將已經退了,這可讓寧將軍他們擦了一把冷汗,到底是虛晃一槍,差點把命都嚇出去了。 至於神霄道、玄都觀,浩然書院這種地方,並不在乎,他們知道一些內幕,事情並非那麼簡單,所以一直沒有大幅度干預。何況妖族還沒有時間來對付他們,西洲擋在前面,始終是一面銅牆鐵壁。 話說,蘇清玄帶了人回了浮黎,路上正好碰上龍象王與日光菩薩。龍象王菩薩將金缽拿出,黑水沉舟被封印,正在其中沉睡,蘇清玄手掌伸入其中,以大法力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