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公廁旁的過道里,不止有消毒水刺鼻的酸味,還有一股發酵已久的『尿』『騷』味。
“靠!老孃回頭一定買個防毒面具!”趴在男廁所門口的女護士,一臉憤恨的掐著鼻子。
擠在她身後的其它小護士,一個個小臉憋得通紅,顯然已經憋到了極限。
“你說的那帥哥,到底什麼時候出來啊?”
“哎呀!我真受不了這味兒了,再帥我也不看了。走人!”
“走走走!趕緊走,你們都走了,男神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剛剛還擠得跟一鍋粥一樣的樓道,瞬間已經空了一半,護士門開始三三兩兩的往電梯走去。
突然,守在廁所門口的女護士,驚喜的喊了一聲:“天吶!誰來扶我一下!”
已經走了的女護士們聞聲回頭,正好看到一個身穿校服的少年,從公廁旁邊的病房裡推門出來。
“來了!來了!他出來了……”
一瞬間整個樓道都沸騰了,被一種無形的粉『色』泡泡分分鐘填滿。
離少年最近的女護士,一臉拒絕的捂住眼睛:“我不能再看了,再看我會死的。”
已經坐上電梯的女護士們,只遠遠的瞥了少年一眼,就有人激動的當場崴腳。
剩下站在樓道里,目送少年離開的女護士們,全都自覺地的貼著牆站立,目光自始至終靜靜追隨著少年,直到他離開,才敢將憋了半天的那口氣撥出來。
再次恢復了安靜的樓道里,身姿傲然的女護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發現所有人的臉都紅撲撲的,像是第一次談戀愛一樣。
“真的好帥呀!”
“不是帥,這簡直就是人形荷爾蒙!”
“說實話,我剛剛仔細瞅了一下,感覺長的好像也不是那麼驚豔,但是那氣質真的帥到炸裂,好嗎?”
這時,少年已經洗完了飯盒,正好從水房裡回來。經過樓道時,對站在病房門口的護士,微笑著說:“聽我妹妹說,早上是你給她到醫院外面買的早點,多謝,這是早餐費。”
女護士被少年點名,頓時惹來同事羨慕的眼光,有種突然變身公主的幸福感,連說話都開始結巴。
“你,不,不用,給,給我錢!”說完,女護士大著膽子將少年遞錢的手推回去,因為碰到了少年的手,觸電般的逃向電梯。
少年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衝進電梯的女護士,微笑著說:“那明天請你吃早餐吧。”
一時間,整個樓道里的女人都變成了土撥鼠,雙手捧臉,激動尖叫!
這時,護士長不知何時出現在樓道里,叉著腰大罵了一句,春心萌動的護士們才集體奔逃,瘋了一樣衝進電梯,很快沒了蹤影。
醫院樓道里終於恢復了安靜。
少年習以為常的笑了一下,轉頭矮了矮身,走進病房。
“哥,你知道你有多殘忍嗎?”
吳憐兒穿著洗得發白的病號服,靠坐在病床上。見吳道洗了飯盒回來,一臉幽怨的撒著嬌。
吳道走到床邊,將飯盒收好,伸手在吳憐兒頭上敲了一記,眼神越發寵溺:“不許減肥。”
吳憐兒嘴角噙笑,可臉上卻還是那副委屈巴巴的小樣,“嘁,你肯定是想把我胖死,然後繼承我的壓歲錢。”
“吳憐兒小姐,別忘了你的壓歲錢都是我給的。”
吳憐兒聽完,用吐舌頭表示抗議。
沉默了片刻,吳憐兒突然開口:“哥,我不想上雲恆私立高中了。你讓我跟你一起去一中上學,好不好?”
吳道順手拿起床頭櫃上的蘋果,一邊削一邊說:“爸走的時候,專門給你留了上雲恆的學費。你乖乖去上學就行,其它的不用你來『操』心。”
“可是,哥……爸都已經走了三年了,我們兩的生活費全靠你一個人打工,我……”
吳道把削好的蘋果塞到吳憐兒嘴裡,遞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養你綽綽有餘!”
吳憐兒使勁咬了口蘋果,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在吳道的校服上。
校服上印著第一高階中學的校徽,乾淨整潔,沒有一絲狼狽。
可只有吳憐兒知道,這件校服是春秋款,不是夏款。因為,夏天訂校服的時候,吳道不捨得花錢買新的,所以學校要求穿校服的時候,吳道一直是穿這件上學。
想到這裡,吳憐兒的鼻頭有點酸。
“你怎麼了?鼻子怎麼紅了?”吳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