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寞頓了兩秒,輕笑著轉身去沏茶:“自然是聽別人說的。”
“是麼。”吳道盯著畫寞的背影,直覺他在說謊。
可,人與人之間交際,又怎麼會句句屬實呢?
一念及此,吳道驅散心頭的疑『惑』,繼續道:“上次就想問了,畫兄是如何知道天道碎片的事?”
畫寞將茶倒好,輕輕推到吳道面前,“自然還是聽別人說過。”
聞言,剛剛被吳道揮散的那絲疑『惑』,又浮上心頭,吳道忍不住皺眉。
天道碎片這種事也有人隨口說?而且還是跟一個實習醫生說起?
吳道抬眼看了畫寞幾秒,狀似無意的問:“哦,我聽說畫兄在這裡當實習醫生,已經五年了。”
畫寞端起茶杯,小酌一口:“確實有點久。”
“上次見你給令妹治病,感覺你的醫術比很多大醫院的醫生還要好,為什麼……”
“實不實習都是醫生,有何不同?”
吳道笑著點頭,“畫兄看得通透。”
這時,醫務室有酒精過敏的學生進來看病,畫寞跟吳道打了聲招呼,便去給學生看病。
吳道端著茶杯,端詳著醫務室牆上的畫。
清一『色』的國畫山水,沒有署名沒有印章,但就算是吳道這個畫畫的門外漢來看,也看得出畫這些的人絕對技藝超群!
雖然,不知道這些畫究竟價值幾何,但吳道曾經在打工的一家中餐店裡,聽愛好國畫的老闆談起過。
市面上名家國畫都是按米算價,稍微有點名的,一米價格也在三四萬元!
這個醫務室裡,光一米五高的大長幅就有五幅之多,少說算下來,價值也有幾十萬元……
區區一個校醫務室的實習醫生,難道真的買得起這些畫嗎?..
想到這裡,先前被吳道驅散的疑『惑』,再次爬上心頭。
或者,還有另一個可能。
畫是畫寞自己畫的,自然不需要用錢買。
可如果這是真的,一個隨便一幅畫就能賺幾萬塊的人,為什麼要呆在校醫務室裡,當五年的實習醫生?
吳道盯著最後一幅畫,眼睛越壓越細,餘光不經意瞥見深山中有一個洞府,洞府上畫著一個陰陽魚的圖案。
按說這陰陽魚的圖案也不稀奇,但奇怪就奇怪在,這個陰陽魚兩側s形的半魚都是黑的,被中間一條白『色』的窄縫區分開來。
黑『色』的半魚上,一個有白『色』的眼睛,另一個卻沒有眼睛。
更讓吳道覺得疑『惑』的是,這個圖案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真的在哪裡見過。
就在吳道沉思之際,外面傳來叮鈴的下課鈴聲。
吳道跟畫寞打了招呼,便起身去接吳憐兒下課。
半個小時後,吳憐兒帶著聶茹墨,找到吳道,三人一起打了計程車,去酒莊附近的餐廳吃飯。
坐在計程車裡,吳道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樹影,眼前突然閃過老房子裡的那個花盆。
“小憐,上次你從家裡帶出來的那個花盆呢?放哪了?”
吳道問的有點急,吳憐兒愣了一下,說:“還在我箱子裡呀!都摔碎了,一直沒時間粘回去。”
“沒事,等會回去我黏。”
有吳道主動攬活,吳憐兒自然不會去搶。但吳憐兒有點好奇,吳道為什麼會突然問起花盆的事。
“哥,你怎麼突然想起那個花盆了?”
吳道坐在副駕位子上,看著前風擋外筆直的路面,腦海浮現的卻是那個奇怪的陰陽魚圖案。
“你不是說那是咱爸的遺物嗎?快到咱爸的祭日了,當然得粘好供起來。”
聞言,吳憐兒疑『惑』的擠著眉頭。
距離吳爸的祭日,還有兩個月。就算要準備東西祭拜,未免也有點太早了!
還是說,他哥又有什麼事,在瞞著她了?
想到這裡,吳憐兒突然記起早上出門前,看到東方玉卿拎著的垃圾袋裡,閃過一團暗紅……
吳憐兒因為記起昨晚吳道換過t恤,所以問了一句。
當時,東方玉卿解釋說她來大姨媽,吳憐兒就沒有多想。
可如果那垃圾袋裡裝的不是姨媽巾呢?
又會是誰的血……
一念及此,吳憐兒心裡咯噔一沉,難道又有殺手來找吳道了?
兄妹兩人各有心思,相繼沉默,再加上聶茹墨本來就寡言,車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