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派有一名哨兵巡邏,但根本就是走個形勢。
陸恆第一個衝了上去。
跟隨他身後的,是一群惡狼般的矯健身影。
原本靜謐詳和的叛軍大營,先是出現了小範圍的喧囂,接著,那喧囂聲迅速蔓延擴大,彷彿地震一般,波及到了軍營的每一個角落。
“啊!~~”
“敵襲!敵襲!~~”
就象是被捅爛的馬蜂窩,驚呼、慘嗥、喊叫、馬嘶、、、、、、、種種聲音交匯在了一起,瞬間,形成滔天巨浪。
整個天地都在顫抖!
沒有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有的,只是倏然響起的尖銳哨音,但那哨音比喊殺聲更加刺耳驚心,更加讓人心膽俱寒,不但鋪天蓋地,無所不在,而且在每一聲哨音地後面,都伴隨著代表生命殞落的淒厲慘號。
很多叛軍士卒從睡夢中驚醒,他們在黑暗中坐起身來,茫然的眨動著眼睛,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的時候,便在一道道閃亮的刀光下,變成了腥風血雨。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難道,是噩夢?!~~很多叛軍至死都還沒有明白。
一個接著一個的帳蓬被點燃,火光中,對映著無數手揮兵刃,如狼似虎,展示著殺戮之姿的兇厲身影。
叛軍們懵了,完全喪失理智,就象是受到驚嚇的羔羊,滿是恐懼和絕望,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念頭,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快逃離這人間地獄。
空氣中,流動著血腥和殺戮的味道,天空上的那輪彎月,似乎也因為這可怕場面,而嚇得又躲回到烏雲裡去了。
長沙王李實赤著雙腳,穿著一身短衣從帳蓬中跑了出來:“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他責問道,他喊叫著,臉上寫滿了震驚。
“王爺,敵軍襲營,快,快撒離吧!”
幾名衣甲不整的護衛跑了過來,拉著長沙王李實的胳膊,想要把他架離到安全的地方去。
“敵軍襲營?!怎麼可能會有敵軍襲營?!”
防護的如同鐵桶般的營盤,竟會被敵人成功夜襲,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長沙王李實從架著他胳膊的那名護衛的腰間,“嗖”的一聲,拔出了寶劍,接著,便把寶劍用力的捅入了那名護衛的胸腹:“不許後退!誰敢後退一步,本王就殺了他!殺無赦!”
看著那名忠心耿耿護衛,胸口噴著鮮血,神情驚愕的把架著自己胳膊的手鬆開,軟倒在了地上,長沙王李實面目猙獰,近乎瘋狂的喊叫道:“衝!衝上去!都給我衝上去,去跟敵人拼殺!”
此刻的長沙王李實,就象是輸紅了眼的賭徒,恨不能把最後的一條內褲也給押上,希望可以力挽狂瀾。
又有幾座帳蓬被點燃了,熊熊火光中,長沙王李實驚喜的看見,同樣身穿短衣的桂陽王李亥,從居住的帳蓬中衝了出來,揮舞著狀若巨杵般的長劍,口中發出如雷咆哮,彷彿怒獅般的向襲營之敵撲了上去,在桂陽王李亥身後,還跟著二、三十名悍不畏死的護衛。
“對!迎敵!戰鬥!誰都不許後退!”長沙王李實的嗓子都快要喊劈了,他示意自己身邊的護衛也跟著衝上去:“都要象桂陽王那樣去戰、、、、、、”
他的嘶喊聲驀然中斷,嘴巴張大的如同河馬,眸光明顯呆滯,只見剛才還活蹦亂跳,悍猛絕倫的桂陽王李亥,隨著金屬撕裂空氣的銳響,在幾道縱橫交錯的眩目刀光下,雄壯的身軀猛然停頓,然後四分五裂的迸散開來,唯有一聲臨死前的慘叫,在整個營地的上空,迴腸蕩氣。
這怎麼可能?
火光熊熊,漫天血雨清晰可見,一個提刀而立的身影現身了出來,幾名跟隨在桂陽王李亥身後,衝上去的護衛,竟被那人一刀一個,如同割草般的輕易斬殺了,似乎那人的舉手投足,都挾帶著風捲雷鳴的強大力量。
這,還是人麼?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長沙王李實的眼中,那人的身影是如此的暴戾、邪惡、高大,彷彿是傳說中的惡魔,他的腦海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向後倒退著,幾乎牙痛般地問道:“這,這人是誰?”
“他,就是陸恆!就是殺人魔王陸恆!”
想不到這聲無意識的詢問,竟出乎意料的得到了回答,回答的人,是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姜安,他那坑坑窪窪的臉上,既有著怎麼會被陸恆襲營的震驚,又刻印著永遠都無法抹去的仇恨:“王爺,我打量了一下形勢,來夜襲的敵人應該並不多,只要我們能有效組織起反擊,遏止住將士們的驚恐,堅持到天亮,就還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