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耍,而是擦著我的身子徑直向柴房走過去,我很奇怪地跟在它的後面看著它用頭把柴房門拱開,然後前蹄用力地在雪地上跺著,跺得雪花四處飛濺起來。
小白慢慢從柴房中探出身子來,它盯著二寶嘴裡嗚嗚有聲。我怕二寶性子太烈弄傷小白,連忙攔住二寶。我拍著二寶的頭,別怕別怕,這是小白,也是我養的。二寶絲毫不理會我的話,把頭一擺將我撞到了一邊。它四個蹄子叉開,頭低低的,脖子向下平伸,全身好像一支上了弦的弓箭。小白也不示弱,頭同樣低低的,尾巴匝成一團。我走過去剛一觸到二寶的身體就感覺它全身一震,我以為二寶是被小白的狼性嚇到,便轉身想把小白關回到柴房裡。不想二寶從背後把我撞倒向小白衝去。小白連忙跑出柴房避開二寶,二寶不依不饒地驅趕小白,好像要把小白從後院趕出去一樣,而小白卻繞來繞去始終不離開後院。小白雖然靈活,但始終沒有二寶敏捷,小白被二寶用前蹄踢中在雪地上打了滾,二寶上前就咬住了小白的身子。小白痛苦地叫了起來,我跑上去緊緊拉住二寶的鬃毛,可是二寶卻依然不放口而且用力地把小白向外拖著。我轉身拿起身邊的草耙就打在二寶身上,慌亂中竟然使了十成的力氣,比第一次打它的那下還要用力。耙身打在二寶身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二寶愣住了,但馬上用後蹄踢了我一腳,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彈了出去,摔倒在地上。胸口一陣巨痛,肋骨都可能被二寶踢斷了。我大口地往回吸著氣,但還是掙扎著爬過去把小白蓋在了身下。小白在我身下尖聲地叫著,馬圈裡的馬群也被驚醒開始躁動起來。二寶在我身邊來回打轉,它不時把前蹄高高舉起,但每次都沒有落在我的身上。我聽到它大口地喘著粗氣,鼻子裡噴出一道道白氣,好像十分生氣,我不禁緊緊抱住小白閉上了眼睛。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又飄起雪來。大塊的雪花落在院子裡,落在我身上。好久我才從疼痛中清醒起來,周圍也重新平靜下來。二寶走了,它頭也不回地從我身邊躍過。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保護小白,我自己也說不出剛才為什麼會那麼做。我一翻身臉衝著夜空,雪花打在我的臉上又被瞬間化掉,一滴滴冰涼的水珠好像是老天流下的眼淚。一個小嘴在臉上不停地舔著,是小白爬到了我的身邊。它背上被二寶咬的那處傷並不是很嚴重,我抱著小白看著雪花一朵朵落下。我突然有感覺二寶這次不會再回來,這一次它是真的走了。
我和老王叔是農曆小年那天去的鎮裡,老王叔從馬圈裡挑出兩匹壯實的馬,老王叔一邊小心地給馬腿上綁上乾草圍著的綁腿一邊對我講著冬天騎馬的要領:冬天騎馬不能上來就快跑,要先小步溜達;下了馬也不能立刻讓馬停腳,一定要帶著馬慢慢溜幾步。還要記得注意給馬清除嘴邊口氣凍出的冰霜,更不能讓馬喝冰的井水……我一一用心記著,我知道這些馬都是老王叔的命根子,千萬要小心些。這可是我第一次騎馬,坐在馬背上身子隨馬的步驟輕快地彈動,行走在滿是白雪的山邊心裡說不出的愜意。我索性放開韁繩讓身下的馬自己小步跑著,而我自己張開雙手在馬背上高興地大叫,聽自己的聲音在山間迴盪。老王叔心情也十分好,跟著我呵呵地笑著,我問老王叔上次在我打獵時唱的是什麼歌?老王叔說那是長白山裡的山歌,也是山裡小夥子追姑娘時的情歌。每個山裡的男人都會唱的,上次唱的只是第一段。我讓老王叔把後一段也唱了,老王叔爽快地答應了。他清了清嗓子大聲唱了起來:
天上的月亮喲
麒麟的眼眼
地上的姑娘喲
紅紅的嘴嘴
麒麟眨著眼
姑娘撅著嘴
姑娘喲,何時才能讓俺進了你的門。
我和老王叔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到了鎮子。我們在鎮子口的大路邊下了馬,兩個人牽著馬慢慢往裡走著。可是很奇怪走進鎮子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大樹上的鐵喇叭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放著廣播,可能是因為要過年的原因吧。我和老王叔到了鎮辦公室,可是敲了半天門也不見有人開門。我們又去了合作社,結果那裡也一樣沒有人。我和老王叔都很奇怪,老王叔說往年可不會這樣的。這時從鎮子另一邊跑過來幾個人,我看得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老張。我和老王叔衝著他招了招手,老張離老遠就衝我們喊著:你們來了太好了,正想找你們呢。
老張風風火火地跑到我們身邊連招呼都不打就一把就抓住了我倆的胳膊。這時我才看見他身後還跟著兩個民兵,手裡都拿著步槍。我問老張這是怎麼了?老張嘆了口氣,唉,你們是不知道。今年不知為咋深山裡的狼群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