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帶,這裡有大量的倉庫和酒館,不過現在全部改裝成了兵營。
這裡的主流人群是投降了的人類士兵,當中夾雜有不少獸人,他們佔據著西營地各個重要的職位,最大可能遏制住這群人類造反的可能性。
在一片寬敞的大廣場上,士兵們排成一個個方陣,聽著用獸人語發出的口令,做出各種各樣的基礎動作。
在阿倫印象中,這個位置似乎並沒有這麼大一片廣場,看看廣場邊一堆堆尚未清理完的磚頭,廢瓦,他恍然大悟,這裡是被獸人強行拆出來的一片空地。
當光海庭馬車來到廣場前,各個部隊停止了操練,阿倫透過窗縫去觀察這群偽軍,軍容尚算整齊,但每個人的目光都是空洞的,彷佛已被抽走了靈魂。一個獸人大漢怒氣衝衝而來,擋住了阿倫的視線,遠遠就用獸人語劈里帕啦喝罵著什麼,大意是在怒斥著光海庭,你這混蛋已經遲來了。
「你的長官?」阿倫疑惑地問,而那獸人正用拳頭敲打著馬車,喋喋不休的責問著光海庭的時間觀念。
「我的副官。」光海庭苦澀一笑。
他好不容易等那獸人大漢罵完,才隨便解釋了幾句。這次他學了乖,聲音變得像是傷風般沙啞,還不時咳嗽兩聲。
怒浪在他耳邊低聲命令:「告訴那獸人傻大冒,你大爺我今天身體很不適,得回家休養,這場演習就由你這傻帽去主持吧。」
「不行!」光海庭連忙搖頭,「這個獸人是個暴戾狂,我這樣說的話,他會馬上衝進馬車揍我一頓,到時你們就暴露了!我個人意見是……」
怒浪惡狠狠地打斷道:「我有問你意見嗎?你不這樣說的話,別說被揍一頓,老*立即就要你發覺活著是件痛苦的事。」
兩人飛快對話間,阿倫就用光海庭的聲音咳個不停,以作掩飾。
這時,那獸人大漢忽然停止了嘀嘀咕咕的叫嚷,「嗒」一下站得筆直,高聲道:「西營地偏將納達,向統帥大人致敬。」
阿倫和怒浪頓時大為凜然,立即屏住了呼吸,將全身毛孔收窄,這樣一個情況下,半點差池,下一秒他們都將有可能成為屍體。
亞特拉克那把熟悉的聲音彷佛從無窮遙遠的天際傳來,又像是在耳邊響起,平和道:「納達偏將,這裡是演習場,萬千將士正注視著你,你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不過,熟悉的聲音此時說的,已經不是熟悉的人類語言。
納達誠惶誠恐地用力蹬地,應道:「末將知罪。」
亞特拉克又道:「納達偏將,這次西征,一路以來,你身先士卒,斬敵無數,立下赫赫戰功,帝國一直都在關注著你,但你知不知為何一直卻輪不到你升遷?」
那叫納達的獸人偏將眼睛一紅,嘴唇動了動,彷佛要將牢騷一次吼出來,但他最後還是理智地回答:「末將愚昧。」
亞特拉克淡淡道:「就是因為你多次被投訴目無長官,在營地裡又屢次虐待士兵和俘虜,我本持保留意見,誰料今日竟親眼目睹了……本該將你交往軍法處處置,但念你為帝國多次立下了汗馬功勞,就小懲大戒罷了……這五十軍棍,你服不服氣?」
納達忙單膝跪倒,惶恐道:「末將甘願受罰。」
亞特拉克的聲音重新轉柔,「最近一期的升遷名單裡,我已為你提名,不日委令狀將下,你將調配往第七前鋒營當主將,不要令我失望了。」
「納達謝統帥大人栽培!」
很快,納達已被拖到一邊,「啪,啪」的軍棍聲傳進了馬車裡,不過想必他也被揍得身心愉快吧!
阿倫心中一動,亞特拉克便宜老師真是高明,狠狠地揍完別人,別人還會感激流涕,想必日後將對他忠心耿耿,同時他還討好了躲在馬車裡受到侮辱的光海庭。
亞特拉克馳馬來到馬車旁,換回了人類語,溫言道:「光參將,你可受驚嚇?」
怒浪和阿倫此時完全停止了動作,盡力讓自己融為馬車的一部分,只剩下手指仍頂在光海庭的喉嚨和心臟位置。
光海庭也深知這是生死存亡之際,祖賓大人他們假如被發現,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自己,他一邊咳嗽著,一邊稟告道:「謝過統帥大人的關心,納達將軍是性情中人,我已習慣他的脾氣了。」
亞特拉克說:「光參將可是患了傷風?鄙人曾在山野居住過一段時間,對治療傷風頗有研究,可需鄙人上車為參將診斷?」
阿倫和怒浪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上了,讓你老人家上車,那我們還有活路嗎?
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