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親生兒子,而是這個養子。他喜歡無益,只因為他從不像他親生兒子那樣目光緊盯著他臀部下的皇座。他叫他無益,沒有好處,意思是指這個孩子不謀求父親的好處。
無論這個世界多麼的紛繁複雜,無論現實有多麼殘酷勢利,他都不緊不慢地走他的路。現在也是這樣,即使他來到了野心的集所,他也是那樣輕鬆,悠閒。
但凍夜港是不允許悠閒存在的。凜冽的寒風中秦無益搜尋著什麼。這裡是個無人的村鎮。每間房屋都沒有人,只有依稀可猜測的一條沿著房子的軌跡,那大概就是早被冰雪掩蓋的路。
終於秦無益看到了港口,那裡有一搜大船停在河面,只能遠遠的看見。看來必需得乘小船才能過去。可是港口又並沒有任何一艘船,甚至連一片木板也沒有。
可是無益並不覺得喪氣,因為他並沒有機會感到無聊。
一個身材健壯,頭髮高高束起的劍客,腳步迅速地從港口趕了過來,和他一起站在碼頭看著冒著白氣水面發呆。
“你也要去遺忘之地嗎?”那個劍客側過頭來問。
“是啊。”秦無益禮貌地笑笑說,他從懷裡摸出酒壺,遞給劍客問,“來一點嗎?”
劍客想了會,終於說:“不……”
“哦,那我自己來。”秦無益自己高興地對著壺口啜飲了起來。
“何喜!”劍客突然看著河面說了兩個字。
秦無益喝到嗓子眼的酒差點被他嚇得從鼻孔中噴出來。在一陣咳嗽中,他“哎呀,媽呀” 的叫苦,“你喊什麼啊?你嚇我一跳!”
劍客又說:“我叫傅小菊。菊野地的傅小菊。”
秦無益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不快,撓撓頭任性地說:“那又怎樣?我只記得住女孩子的名字。”
劍客沉默了一會說:“看來,你是唯一不用去遺忘之地的人……”
秦無益說:“那可不行。我必需去那裡。”
傅小菊問:“為了你的父皇?為了他長生不死,永久的當皇帝?”
秦無益說:“哎,我……”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不是。”傅小菊難得地笑笑說,“何喜不會那樣。”
“你有毛病吧?何喜是什麼鳥人啊?”秦無益像是有了興趣,追問起傅小菊。
傅小菊認真地想了想笑笑說:“他啊……他可是淮南第一美女,你一定得記得這個名字。”
“真的?”秦無益問。
傅小菊說:“當然是真的,現在她還獨身未嫁呢!要不我帶你去見見?”
秦無益臉上立即露出了豔羨的模樣,說:“真的嗎?”可是他立即又敲了一下自己的頭說:“不行,我不能。我答應了老婆要從一而終的。”
傅小菊忽然收斂了笑容,喃喃地說:“你要真為了你老婆著想,就趕緊離開這吧。”
“不,我要去遺忘之地。”
“你要什麼?我可以替你拿回來。”傅小菊誠懇地說。
“不,我要自己去。”
“你要什麼?我替你拿!”傅小菊又說了一遍。
“不,我得自己去。”
傅小菊一個晃動,一股劇烈的氣流掃過港口的上空。一把長劍已經抵在了秦無益的胸口處。傅小菊冷冷地說:“你試試再說個‘不’字看看!”
“不……可……以!”秦無益嘴角掛著微笑,視寶劍為無物地慢慢說著。
“何喜,你還是那麼犟。”傅小菊無奈地背過身對著河水說,“無論我打斷過你多少次腿,無論我們之間的功夫差距有多大。我總是無法阻止你,就連死亡也阻止不了你。你總是比我犟,比我們都犟!”
“看來真的是美女啊……那個叫何喜的。不然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老是叫她的名字,瘋瘋癲癲的。”秦無益幽幽說,“哎,問世間情為何物?”
傅小菊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良久無話可說。最後盯到了他的酒壺,於是說:“給我喝一口吧。”
秦無益笑嘻嘻地遞給他。傅小菊嘆了口氣,將壺中的酒一飲而盡。
秦無益笑著對河面做了個眺望的姿勢,然後說:“瞧,我就知道有人會專程來接我。”
傅小菊有些緊張地擋在秦無益前面說:“等會你就在我後面躲著……”
“我現在不就在你後面嗎?菊。”秦無益的說話方式忽然有些詭異。
等傅小菊發現不對想扭過頭時,腰眼的穴道已經被重重地打上一拳,他立即便失去了行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