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下山後直奔蘇富貴家,村長和村支書坐在院子裡。院裡又燃起一堆火,蘇害貴的婆娘已經被『婦』女主任孫秋枝扶進房裡。她要死要活的,村幹部當然不能看著不管,更何況這事還是蘇富貴的不對。
蘇富貴倆口子鬧成這樣,都快要出人命,蘇老四老倆口連帶他的兄弟姐妹也沒有主動出現。村長喊人上山,他們更是躲在屋裡不出門,村支書都忍不住想罵娘,更不用說村長。這事鬧得村裡很多人都說蘇家這事不對,沒辦好。
這又不是舊社會,生個閨女養著就是,又是一條命,大人苦點總能養活。蘇家都覺得面上無光,蘇言的事已經讓他們在村裡被人指指點點,現在又添一件是非。不過當年蘇言父母的事大部分人都有參與,誰也沒臉說其他人,蘇富貴這事只能讓村裡處理。
蘇言帶著蘇富貴還有其他人向村長交差,他指著李寶說孩子找到了,活是還活著,但是有沒有受傷就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也不知道。村長找了個看熱鬧的婆娘,讓她抱進去給孩子娘。
村長要感謝蘇言,他拒絕和村長多說,也不想留下來看熱鬧,藉口累了先一步離開。村長知道他不想摻和村裡的事,他也沒什麼意見,有意見也不行,說蘇言的戶口又不在小山村,他不受村裡的管。
蘇言走後,村長才和村支書商量蘇富貴這事怎麼處理。這事比較棘手,其實以前這樣的事也沒有少發生,多少人生個女孩子不想要,直接扔山裡或者往『尿』桶裡溺死。這些事都是舊社會常見的事,也就是這幾年『政府』天天宣傳男女平等和各種政策,嚴禁把剛出生的女嬰扔掉,這樣的事才比較少見。
蘇富貴這事村裡偷偷『摸』『摸』也有發生,只是民不舉官不究。他這個村長也只有睜隻眼閉隻眼,他找不到證據來證明人家扔孩子,也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怪就怪這些女嬰沒能投個好胎。
村支書也很煩這些事,他的就意思蘇富貴要批評,還要當典行批判,他這是和『政府』作對。村長倒是有點不忍心,他問是不是扣點工分算了,都是一個村裡住著。
村支書『摸』出一根菸,他捨不得抽,拿在手裡聞了聞才說:“這種人有什麼可惜,『政府』都說不能讓村民再把女嬰溺死,我們是村幹部,更要以身作則,監督並批評他們這種行為。”
蘇富貴站在村長身邊,聽兩位大佬一來一往的對話,等待要受到什麼處罰。他現在後悔死了,他就不該往山上扔,以後隨便往水邊帶,要淹死豈不是很容易的事。他為自己辦的蠢事而懊惱不已,恨得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
他這一耳光把村長和村支書都驚到,倆人還以為他已經醒悟過來。村長還勸村支書:“你看他都知道錯了,要處理就在村裡處理算了,別報上去。”
村支書被蘇富貴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嚇到,覺得他也是個狠人,能對自己下手,誰知道還會做出什麼狠事,這件事不如算了。村裡兩大巨頭達成一致,蘇富貴要被扣掉一百個工分,各種先進他也不能參加評選,還要幫村裡五保戶幹活。
蘇富貴聽到只是扣工分,不是像蘇言說的把他送到縣裡送起來,心裡的恐懼之情一下子全都消散了。他狗腿的連連稱事,表示一定會好好改造,以後會聽『政府』的話,再也不敢重男輕女。
這話誰都沒有當真,他說不重男輕女這話沒人信,不要說他說這話,就是換村長和村支書說這話也沒人信。看看村裡,一個村裡有幾個人沒兒子,不重男輕女為什麼都要拼命生兒子。
圍觀看熱鬧的人早就散開回去睡覺,這個時候院子裡只有村長几個,他們把這事做了決定,也就散會回去睡覺,讓蘇富貴自己好好對老婆孩子,別動手打人,夫妻倆人好好過日子。
蘇富貴點頭哈腰把幾個村幹部送走,轉身就咬牙切齒的進屋。他不敢動手打人,只能恨恨的走到剛出生就遭罪的小女兒身邊,惡狠狠的瞪了她幾眼。
可惜孩子還太小,連眼睛都還沒有睜開,被找回來後安靜的吃完『奶』睡覺。蘇富貴討厭這個女兒,覺得她就是個討債鬼。
蘇富貴的婆娘張富珍盯著他,讓他不要離孩子太近,怕他傷害孩子。
蘇言遠遠走在路上,就見到燭光透過窗戶外傳出一點光亮。他推開門果然林笑笑還沒睡,一直等著他回家。
這還是他從父母過世後,第一次找到家的感覺,他從此以後不再是孤身一人生活在世間,他也找到屬於他的那份溫暖。
“你怎麼還不睡?”
“我等你回來,怎麼去這麼久,我都困得不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