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地說,“當初住院地時候,我借了公司幾千萬。簽下十年的賣身契。後來REDstorm一炮走紅,很受歡迎,被媒體稱作印錢的機器,但是我的酬勞才剛剛夠支付這裡每個月的住院費和醫療費。一點積餘都沒有。”
“尹海平是黑幫地老大,你是REDstorm的成員,經濟上應該能夠負擔,那個小男孩又是什么來頭呢?”
“可能是某個權要人物的兒子吧。”曹靜文猜測說。
“不像,如果是權要人物的兒子,不會只有護士照顧地……”魯克陷入了沉思中。
雪容似乎醒過來了,她“呀呀”揮動著手臂,試圖引起別人的注意。
洛克菲妮把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軟綿綿的枕頭上,然後用剪刀剪開紗布。一圈一圈拆下來。雪容臉部的輪廓慢慢顯露出來,洛克菲妮的手微微顫抖著。
“謝天謝地……”洛克菲妮眼中充滿了淚水。
劉愛珍說得沒錯,雪容恢復得很好,那條橫貫臉龐的猙獰傷疤已經消失了,留下淡紅色的嫩肉,假以時日,不會有任何痕跡。但是臉部的神經還沒有完全調整好,細看的話,她的臉頰和嘴巴還有些不自然。像半身不遂地風癱患者。
“真是個美人兒!難怪劉醫生說,只要你願意,她可以成為第二個洛克菲妮。”
“她天生麗質,本來就比我美。”洛克菲妮想起了往事,呆呆出著神。
雪容看看姐姐,又看看魯克,含含糊糊叫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害了所有的人……”
洛克菲妮伸手撫摸著她的短髮,眼淚簌簌地滾落在床單上。
隔了片刻,雪容又用近乎溫柔的聲音呼喚道:“魯克……魯克……”
魯克有些尷尬。他看看曹靜文,握住了她的手。
曹靜文忍不住問道:“她就是望族的二公主吧?”
魯克默默地點著頭。他彷彿又回到了那間掛滿大大小小燈籠的巢穴,梳妝檯,雕花木窗,軟綿綿地地毯,淡雅的薰香。雪容曾在那裡度過了怎樣的一段人生呀!
一陣窗戶的顫動把他們從沉思中驚醒。洛克菲妮抬頭望去,只見對面山腰的平臺上。一架直升飛機正緩緩降落,吹得周圍的樹枝瘋狂搖晃。
洛克菲妮說:“一定又是什么大人物來了!”
“那是星羅軍的軍用直升機。”魯克在星羅基地呆過一段時間,他對星羅軍的裝備頗為熟悉。
兩個身穿星羅軍軍裝的戰士首先跳下直升機,警惕地望著四周,接著一個纖細地身影從機艙裡跳下來,渾身裹在黑色的大衣裡,臉部用面紗遮得嚴嚴實實。她雙腳著地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沒有站穩,山風迎面吹來,掀開面紗的一角,恰好被魯克看見。
是唐!雖然她沒有戴鑽石皇冠和昂貴的首飾,但魯克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為什么王妃的警衛竟然會是星羅軍地戰士?他心中地疑惑越來越濃了。
他們跨上纜車,飛躍深邃的懸崖,來到葛山醫院地後花園前。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急匆匆迎上前去,摘下帽子,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警衛和他交談了幾句,然後一行人穿過後花園,來到特護病區。
“那是葛山醫院的院長衛仲明,我見過他幾次,與其說是醫生,不如說是官僚,他臉上的表情像晴雨表,讓人看了很不舒服。”洛克菲妮扁扁嘴,顯得很不屑。
曹靜文問道:“那個裹著大衣的女子是誰?”
“你沒有認出來嗎?你在王儲大婚的慶典上,應該見過她的。”
“見過嗎?”曹靜文不經意抬頭,看見牆上寬屏液晶電視里正在播的新聞,吃驚地說:“好象出事了,快看,主持人的手臂上都戴著黑紗!”
魯克忙把聲音開啟。新聞主持人用沉痛的聲音播報道:“……今天上午九時十五分,王儲夫婦乘坐的蜜月包機墜落在北壺嶺以西的叢林裡,救援小組及時趕到現場,王儲夫婦已不幸遇難。據黑匣子最後記錄的資訊,包機是遭到一隻七翼怪鳥的襲擊,才發生毀滅性空難的,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鐵沙國王儲盧天彰,男,現年二十九歲……”
“王儲夫婦死了!”曹靜文駭然看著魯克,又看看洛克菲妮。洛克菲妮搖搖頭,意思不是自己乾的。她低頭看著木訥的妹妹,馬上打消了她的嫌疑。
魯克呆呆出著神,新聞裡又說了些什么,他全沒往耳朵裡去。
“請這邊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走廊裡響起,接著是一片輕微的腳步聲。
洛克菲妮輕聲說:“那是院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