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會的。
……
在顧清翥的安排下,營救行動按計劃進行。一行人趕到鳳尾山時,天還沒有黑,光線穿過樹枝縫隙,照在荒涼的群山上,遠處是起伏的公路,像一條綢帶,映著落日的餘輝閃閃發光。
山腳下有一個隱蔽的山谷,湮沒在一片矮小的灌木林中,兩旁是萬丈懸崖,最窄處只能容兩個人並肩透過,是伏擊的最佳位置。不過顧清翥並沒有選擇那裡,相反,她把人手一分為二,蘇標和李兵一組,埋伏在左首,她跟楊亭、林翬一組,埋伏在右首,當神耆童和泰逢穿過狹窄的入口,來到空曠的山谷裡,他們一定會放鬆警惕的,就在那一瞬間,所有人從背後發動偷襲,火力集中在泰逢身上,務必要把他先行消滅。
泰逢一死,身受重傷的神耆童將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五人吃了一些乾糧,喝了點水,胡亂把肚子填飽。李兵花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用茅山道古老的法術在他們身上佈下一個結界,把人類的體味和槍械的氣息掩藏起來,即使高明如神耆童和泰逢,也只有在極其接近的距離內才會有所警覺。
準備工作一切就緒,大家都鬆了口氣,戴上紅外線夜視儀,潛伏在自己的位置上,靜靜等待敵人的接近。
顧清翥靠在冰涼的岩石上,遙遙望著對面的蘇標,她隱沒在草堆裡,只能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桔紅色身影,一動不動,像一具塑像。“他為什麼願意為魯克冒險呢?僅僅是因為朋友的緣故嗎?他不是這樣的人……難道是為了我?”種種念頭此起彼伏,她覺得心神有些紊亂。
天色一點一點暗下來,黑夜籠罩了大地,顧清翥提醒自己把雜念排除出腦外,暗暗下定了決心:“萬一營救行動失敗,就立刻向方軍長報告,發動導彈打擊,把雷鳴機夔和盤古智慧計算機系統摧毀!魯克的生命跟整個人類相比,那是微不足道的……”曹靜文的身影沒由來浮現在眼前,轉瞬變模糊,就像水中的倒影,被石塊擊碎。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月亮升到了當空,投下皎潔的光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了汽車的馬達聲,眾人一下子振奮起來,全神貫注傾聽著山谷外的動靜。
貨車喘著粗氣停在了路邊,司機筋疲力盡,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沙啞著嗓子說:“到了,前面就是鳳凰山了,那邊沒有公路,只能徒步走過去。”
神耆童拖著魯克從車廂裡跳下來,打量著遠處黑壓壓的懸崖,隨口說:“好吧,你可以走了,動作麻利一點,在我改變主意之前,走得越遠越好!”
恐懼把那司機的虛勁又吊了起來,他飛快看了泰逢一眼,立刻發動馬達,掛起一檔,狠狠踩下油門,沿著公路向前駛去。
“真的讓他走嗎?”泰逢有些不甘心,“他會洩露我們的行蹤的。”
“不會的!”神耆童望著迅速遠去的貨車,臉上流露出詭異的笑容。
泰逢立刻領悟過來,脫口說道:“你對他動了手腳!”話音未落,貨車像喝醉了酒的醉漢,東歪西扭,竄出了公路,一頭栽下了山溝,“轟——”一聲巨響,騰起沖天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
泰逢不以為然,心想:“弱小卑微的人類,殺了就殺了,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有失林泉派的身份!神耆童變得越來越人性化了……他更像一名陰謀家!”他有些心寒,暗暗提醒自己要小心謹慎。
“你來帶他走吧,我傷口疼得厲害,使不出勁。”
泰逢默默地走上前去,把魯克挾在腋下,大步在前面開路。
山谷口有一片半人高的灌木叢,長滿了尖銳的硬刺,泰逢雖然不怕疼,但枝條掛在身上很不舒服,他一面揮動爪子,把灌木連根拔起,一面走幾步,停幾步,等著神耆童慢吞吞跟上來。
他的傷勢似乎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發沉重了。泰逢試探著問道:“要不要坐到我的肩膀上?”
在以往,神耆童肯定是斷然拒絕的,他不能容忍自己做出有失身分的行為,但這一次,他沒有說話,照這種速度,恐怕走到天亮也到不了鳳凰山。泰逢把他的沉默當成默許,彎腰將神耆童抱起,小心翼翼放在肩頭,潑開雙腿向前奔去。他人高馬大,兩條腿極長,在灌木叢中連蹦帶跳,速度快了很多,只幾分種工夫,就穿過了最狹窄的一段,進入到山谷中。
眼前豁然開朗,泰逢舒了口氣,向肩頭的神耆童問道:“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走?”
還沒等他回答,一串輕微的槍聲響起,夔核子彈從左右兩個方向射來,準確地擊中他的後背。泰逢大吼一聲,把神耆童和魯克甩了出去,正打算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