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弧可真長,這會才回味你為他殺裕王這份情意。
池芫唇角輕輕一扯:行了,不枉費我衝冠一怒為他這俊顏了。
給好感度萬事好商量。
沈昭慕坐在廂房內,看著“噗噗”的燭火,一時心下糾葛萬千,他本就是匪寇,將軍卻願意為了他這樣墜落泥沼裡的人,以身犯險,冒著被口誅筆伐的風險,殺了裕王……
這份恩情,他無以為報,只要他平安回來,以後自己這條命,便是他的了,為他肝腦塗地絕無怨言。
次日早朝,當看見一個個眼下都冒著青黑的同僚,百官們不禁心下一誒嘿——
這不巧了麼,大將軍是耍了一把威風和狠了,他們可就一宿沒能睡著啊。
“聽說皇上震怒,要不是福公公攔著,只怕是要鞭笞池遠……”
“這話你聽誰說的?”一人明顯不信地嗤了聲,“莫說池將軍是皇上嫡親的表弟,感情非同一般……就是如今大將軍這身份地位,皇上怎會輕易動他?那幾萬池字旗將士,你當是吃白飯的?”
“就是你說的這樣,這池字旗明面上是皇上首肯讓池遠建立的,但你看看,現在囂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效忠的是池遠而不是上面那位呢!功高震主,自古以來,這樣手握兵權不服管教還深受軍中愛戴的將軍……能有幾個好下場的?”
“錯錯錯,咱們這情形不一樣。池遠不服管教,但他服皇上啊。他就是皇上守衛大曄的神兵利器,你當皇上這麼些年為何護著他縱著他?”
幾位大臣一邊上臺階往大殿方向走,一邊不忘小聲地交頭接耳。
雖是老調重彈,但關於池將軍的事,每次都能被大家熱絡討論,沒辦法,這傢伙太高調也太無法無天了。
“且看一會皇上的神情吧,這可是他第一次罰池將軍跪一宿……只怕,這次朝局要不一樣了。”
“……”
走在後面,一整晚都在為皇上奔波的肱股之臣,聽了這話,只掩面打了個哈欠,搖搖頭,表示這些大臣,還真是幾年如一日的天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