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芫,早飯好了,我去山上打獵……”
池芫在院子裡曬草藥,沈昭慕忙從廚房出來,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期待地看著她,還不忘表現地替她將屋裡沒搬出來的藥材替她搬出來曬。
池芫見他直接將簸箕往地上一放,上面的藥材抖了三抖,登時眉梢就擰了起來,冷淡的表情更是沉沉的。
“別碰我的藥材。”
被她這麼一喝,沈昭慕頓時訕訕地舉起手,“對不起……”
見她又扭過頭繼續弄她的藥材,他覺著有些失落,這種失落就像是自己記憶深處,本不該有這樣待遇的落差造成的失衡感。
“那,我去打獵……”
“這山上的動物都有靈性,別亂打獵。”
池芫內心:可別吃野味了。
但嘴上只能這麼編一個藉口。
剛想露一手自己打獵本事的男人,聞言,肉眼可見地神情萎靡了下去。
“那……我去抓魚?”
“膩了。”
將草藥攤開,再分類,放到太陽下曬,池芫抱著簸箕,眼神都沒多給他一個地回道。
沈昭慕:“……”
打獵不行,抓魚不吃,那他要如何是好?
他看著池芫放在角落裡的一堆曬乾的什麼花草的,貌似能吃?
“你想都別想。”
卻不料,他才打那堆花花草草主意,池芫就起身,擋住了他看向那角落的視線,眉心輕輕蹙著,抿著淡淡櫻色的唇,一副冷若凝霜的模樣。
沈昭慕心塞,毫不懷疑自己在她心中,真的連廢棄的一堆草藥都不如。
他扯了扯嘴角,“那要不炒個野菜再將之前的筍煮個湯好了。”
很想說,家裡肉都快沒了。
他的飯量不小,廚房的米都快不夠了。
還是得去集市上買一些回來的。
想著,他摩挲著自己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玉佩,這是他醒來就發現掛在脖子上的貼身之物,摸著就是很值錢的樣子,其實這時候他就有些懷疑自己的身份了,但因為池芫說不知道他是誰,這就叫他沒有懷疑池芫矇騙他什麼。
而是猜測自己是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少爺,犯了錯跑出來,被人追殺,然後遇到的她。
如果是這樣,那這玉佩也不能貿貿然典當了,這有可能是自己身份的象徵,萬一被仇家發現了,那他豈不是又要逃亡,還會連累阿芫?
腦子裡又腦補了一番的王爺絲毫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典當了玉佩,倒不是會被追殺,而是會被親衛帶回家。
而池芫對此也不知情,畢竟原著中原身跟狗王爺說的是自己這些年靠著行醫救人,很有那麼一筆錢,足夠二人安度餘生。根本不存在狗王爺為了生活奔波,還要典賣他的東西過日子這一說法。
只能說有些時候一個節點的改變就像是那掀起了一場颶風的那隻蝴蝶,會將整個事件改變。
原著中提到過女主怎麼聰明地找到狗王爺的呢?就是因為原身一味地縱容這個曾是南燕第一戰神,天之驕子的男人,她怕他適應不了清寒的苦日子,什麼都買最好的給他,想要討他歡心。
買的最貴的料子,最好的香薰,然後按照狗王爺的喜好置辦了一切……就這麼被女主順藤摸瓜地發現了蹤跡。
到了池芫這,不好意思,人是她的,錢也是她的,苦力活才是他的。
男人,就是不能慣著了。
“能吃就行。”
池芫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整理她這些心肝肉疙瘩,回頭就見男人像一條被拋棄的哈巴狗似的還坐在那,轉了下眼睛。
然後木著臉,想起他上句說的什麼,回道。
還真是,無慾無求,好養活。
沈昭慕心裡無奈地想著,恐怕除了藥草,沒有什麼能讓她覺得心動吧。
這麼想著,他便釋懷些,無妨,一日三餐都不在意的女子,對他冷淡點就冷淡點吧,遲早要習慣的。
“先吃飯吧,等會再忙。”
盡職盡責地當個“家庭煮夫”的沈王爺,除了一開始幹啥啥不行後,已經逐漸勝任了這些家務活。
洗衣服還是不大行,第一次洗衣服,直接將池芫一套裙子給用棒槌捶爛了。
被池芫嚴禁洗衣服,才放棄了這項家務活。
安心當個做飯的。
對於這樣的生活,一開始池芫覺得乏味,但估計是和原身融合得挺好,現在又很能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