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樣子。他的劍法若沒有拼命的決心根本就發揮不出威力,之所以沒有了勇氣便無法一戰,是因為根本就沒有能力戰下去。
一個長相清秀的婢女端著一碗湯往我身旁走來,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娉娉婷婷的開口說道:“大人,這是埃德蒙大人事前吩咐的醒酒湯。”
微微一笑,我接過來一口飲盡,隨手將碗遞迴給她,心中暗贊,埃德蒙考慮得確實周全,竟然知道事先安排,即便現在他仍未醒卻絲毫不影響命令的執行。
轉過頭來,繼續看向海浦科頓,卻見他已經發現了我的到來,長劍一指,竟是大笑道:“雪舞老弟,可肯與我一戰!”
“求之不得!”莫名的衝動在腦海中盤旋,心中湧起的豪氣如颶風般狂旋,弒神出鞘,我的呼聲夾雜著身體掠動帶起的風聲遠遠傳開。
聲音到時,我的劍也已經跟著刺到,在陽光下青芒的微光卻絲毫未斂,如發洩般驟然響起清吟嘹亮,“鏗!”
“來得好!”兩劍相交,海浦科頓不驚反喜,飛快地架住我的劍,劍身微轉,竟已貼著我的劍身反攻過來,如狼般反應迅捷,見機精準,一劍指來,正是力道將生未生之時最弱的一點。
一招尚未使老,手腕微動,弒神微震,卻已盪開海浦科頓的劍,豎劍擋起,風翔技同時展開,身形在本不可能移動的情況下往後移動了些微的距離。
劍如雪,漫天飛雪,碎雪……菲華落羽!
海浦科頓眼中的驚訝神色未斂,一手長劍想也未想直接攻進我的劍舞中心,那本是最強的一點,卻同樣也是最弱的一點,最強的一點都被攻破何況其他!
心中驚駭不已,身形微錯,反手一劍掠出,正是……“星寂”,似攻非攻,似守非守,卻不敢逗留,在海浦科頓微頓之際,身形拔地而起,起落間已溢位對方劍外,劍橫在胸,我的眼中露出凝重。
海浦科頓持劍而立,雖只是靜靜的站著,卻自有一派高手風範,凌厲的氣勢更是有如實質般向我狂壓而來,我開始相信之前他所說的有與北辰一戰之力的自評。
不過你仍然及不上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不過,若連你也無法擊敗我又怎麼去擊敗他!
劍在手,緩緩地轉動,左手手指貼著弒神冰冷的劍身輕輕滑過,霍地屈指一彈,驟響的清吟直上九霄,我長笑一聲,說道:“海浦老哥,小心了!”
海浦科頓雙眸內精光一閃,臉色微沉,戰鬥至今,竟頭次露出凝重,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我霍地笑了,驟然的閃亮便是世間的唯一,極亮之後的極暗之中,青輝已斂,紫芒卻猛地爆起,如一道深紫的利箭離弦,沒有人能形容那種速度,彷彿在箭離弦的一刻,劍已經來到面前。寂靜之中,天地間萬物的細語彷彿同時傳入耳內,只是,那輕輕的風之嘆息,卻彷彿哭泣
“流風……斷空月。”
“好劍!”海浦科頓輕撫著胸口讚道,他手中的劍只剩下一個劍柄,他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懊惱之色。
看著他手中的劍,我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迷茫,雖然海浦科頓的劍碎了,雖然最後一招我有留力,但是我卻知道,適才的那一戰的的確確是我輸了。
“一時勝敗,豈在心間!”
耳旁傳來的斷喝霍地將我驚醒,而所說的言語赫然正是我昨晚所勸誡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便落回我自己身上,我微微苦笑,無奈地搖搖了頭,收劍回鞘,嘆道:“我輸了。”
海浦科頓微微一笑,說道:“你的劍技自成一派,卓然大家,聖級的評價名副其實,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不如你。但只有劍技並不足夠,血與火之間的淬練,生死邊緣的掙扎苟延,你不曾經歷過,所以在你使出最後一招的時候,你輸了,若是在生死之戰中,你適才已死。”
他所說的我自然知道,我也是無可奈何啊,微微苦笑,我緩緩地搖了搖頭。
海浦科頓微微沉吟了下,說道:“反正你暫時也無事,不如在落人群中暫留幾日,不忙走,我有些許往日心得,彼此探討一下,這樣如何?雪舞老弟?”
我心中微微一動,說是探討,實則是傳授,抬頭正迎上海浦科頓熱切的目光,心中一陣莫名的溫暖,我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說道:“多謝老哥。”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就在埃德蒙的豪宅住了下來,而海浦科頓難得的出來教導讓其他三人忍不住眼饞,也時不時地找各種各樣的藉口過來旁聽,每天跟海浦科頓的切磋對戰雖然缺少了生死拼殺的絕然但也讓我的劍法得到了一定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