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絲毫熱情,衝動,快樂,甚至連寂寞痛苦無聊悲傷這樣的情緒。都一樣少得可憐。
他越來越象一灘死水。無波無瀾,沒有一絲活力和生氣。
他活著。只是活著,就象他早已不知道活著和死去,到底有什麼區別。
他甚至沒有過多地想念阿漢。
一年十二個月,一個月三十天,一天十二個時辰。
全要一點一點度過,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還算不算是活著,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是值得他去努力去追求。
他只是依然不想再愛任何人,也並不期待被任何人所愛。
這些年,他一個人飄泊,沒有什麼地方一定要去,也沒有什麼地方需要停留。
他登上最高的山峰,那時,在山顛與修羅教決戰,曾被他虧負傷害的阿漢,舍了性命來救他。
他獨乘小舟,向天涯海角而去,那時,他和他乘舟千里,唱過漁歌,抓過魚,翻倒過小舟,在密密的蘆葦叢中,停留過很久,很久。
他走過鬧市,他行過鄉村,曾經,修羅教地天王帶著教主私奔,在短短的數月之中,換了各種各樣的身份。他們在鄉間種田,他們在城裡經商,他們當過保鏢,做過秀才,甚至有一回,他曾扮做一個戲子。
戲如人生,人生如戲。一次次變幻著新的人生,新地身份。
他在騙他,他也知道他在騙他,然而,那卻是他們曾有過的,極快樂的時光。
數年之間,狄九漠然走過,走過時光,走過歲月,走過所有地繁華和熱鬧。
閉上眼,他記得與阿漢相識以來的一切,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他們經歷的所有事情。
滄海桑田。
舊事依然盡在心中,然而,他其實並不曾回憶,也沒有過多地去傷感懷想。一天又一天,如此冷漠無情的時間,如此漫長,卻終能一點點捱過去的時間,還是將那記憶,一點一點地消磨得模糊。
他只是冷漠地活著,看著,等待著數十年後的死亡。
可是,終究來到了萬山。
他對小樓沒有興趣,他只是想站在這個當年阿漢消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