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盧東籬笑道:“滿天風雨一朝盡散是最好了。我來之前,蕭家三公子就在船上設了酒宴。說要親自會會你這鐵膽將軍呢。我原也要回船上去道別,思慎,可願與我們一起登船。順便與蕭家三公子商議一下致歉書的事?”
其實說穿了,他極力促成林思慎登吳國的大船。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林思慎多年在水軍之中,對於戰船十分了解,他若能去吳國的船上走一圈,學到地應該是比自己這個門外漢臨時死記硬背下來的東西多得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風勁節的身份敏感。他並不願推他站到風口浪尖之上。
林思慎聽說可以有機會去細看吳國地大船,臉上立時有了激動欣然之色。然而,很快,他神色一黯,忽然屈膝,向著盧東籬,深深拜了下去。
他行的不是軍中平常參拜主帥地單膝禮,竟是雙膝下跪,整個身體完全俯到了甲板上。
盧東籬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扶他:“你這是做什麼?”
林思慎是武將,可不是盧東籬這種半吊子功夫的人能硬拉起來的,他堅持要跪著。盧東籬扯了幾把,也是扯之不動。回頭狠狠瞪風勁節一眼。風勁節東張西望。。看門看窗就是不看他。
眼見風勁節是擺明了袖手旁觀指望不上了,盧東籬又扯不起林思慎。只得向旁側退開一步,不肯受他這樣大禮:“好端端的,林將軍,你這是為了什麼?”
林思慎慢慢抬頭,臉上又是羞慚又是苦澀:“元帥,我對不起你。其實……”他閉了閉眼,略一咬牙,方能壯士斷腕一般說出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沒有死,我也早知道知道,害你和風將軍的,不是所謂地九王,而是當今聖上。可是我……我不但沒有努力為你報仇,反而……”
他淒涼一笑:“反而一手掩住整個真相,再不讓任何人能得知您的冤屈,我……”
他胸膛起伏不絕,竟是再也說不下去,只是轉了身子,對著盧東籬的方向,納頭再次拜倒。
盧東籬一時受驚太過,倒忘了躲開這一禮,只是怔怔道:“這怎麼可能?此事如此隱密,你怎麼會知道?這是陛下極見不得人的事,普通知情者尚不肯放過,何況你是我的舊部?這些年,你……你是怎麼過來的?”
趙王的密探一向極之厲害,又在林思慎身邊伏了人,林思慎既然知情,趙王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他怎麼可能放過林思慎?就算現在林思慎好端端在他眼前,想起他這些年來可能的遭遇,他也不由得心驚肉跳。
林思慎也沒有想到,自己含羞忍辱,說明這樁心頭一直沉沉壓著地隱情,盧東籬卻未曾有半分責難,反而對他的安危如此關切,如此至誠。他抬頭怔怔得望著盧東籬,心頭複雜的情緒翻騰激湧,一時間,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得。
站在一旁風勁節悠然一笑,此刻才走了上前,隨手一拉,林思慎就身不由己讓他扯起來了。他也不理會林思慎因為他那強大力量而震驚莫名地表情,閒閒笑問:“林將軍,你得知真相,可是因為風勁節?”
林思慎定了定神,答道:“是!”
當初風勁節曾寫了那一封信,一分為二,交給王大寶和小刀二人收藏,讓二人找到機會就各自退役回鄉。將來如果國泰民安,就永遠不要把殘信合一,而若是民不聊生,就讓他們找尋彼此,把信湊起來通讀一遍,將來行止,都照信上指示而為就是。
二人嚴格遵守風勁節的吩咐,悄悄用偷樑換柱之法救了盧東籬,然後再在軍中廝混一頓時間便強烈要求退役。
因為他們是風勁節和盧東籬地親兵,經歷那樣地變故,心灰意冷,不肯再留在軍中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並沒有什麼人起疑。蒙天成為了收攬定遠關諸人之心,大筆一揮,就除了他們的軍籍,臨行還賜了不少金銀,甚至動用主帥印章,給他們二人各自一封信來傍身,以後不管在哪裡落腳,有這封信,和地方官都好攀交情。
二人是帶著軍功和從六品地閒職離開軍營的,一人徑自還鄉奉母,一人去往京城尋找盧東籬。
然而。小刀到了京城,照風勁節以前的指示,找到了暗中救走蘇婉貞的人。卻沒有如願見到應該來找蘇婉貞會合地盧東籬。於是,在對蘇婉貞說過事情原委之後。他發誓要繼續尋訪盧帥,便又孤身而去。
真算起來,小刀和王大寶都已經有功於國,有虛銜官職在身,銀子也不少。在哪裡都可以安樂渡日,受人尊重。但小刀一個人天涯飄泊,四方尋覓,一直就沒有停下來享過一天清閒。
而王大寶做為國家英雄衣錦榮歸,在小小的濟縣,本地還沒出過有從六品官職的人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