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容謙一直沉默不語,心中鬱悶憤恨起來,不覺喝道:“難道我燕國就沒有一人,可以領兵勝得了秦旭飛?”
這一句話問出,他自己就先呆了。容謙也苦笑一聲,伸手支著額,覺得腦袋有些隱隱作痛了。
當然有,燕國有一人,如果領兵,一定不會輸給秦旭飛。可是,他不能領兵啊。
燕凜直著眼望著容謙,心裡為自己的失言無比悔恨。
他不可能把全國的軍權再放到容謙手裡去。這不是他不信任容謙,而是他作為君王的責任,讓他不能這樣肆意放縱自己私人的感情和信任。
容謙固然無心權勢,可是萬一他地手下,藉機鬧出什麼風波來,最後怕也是不易收拾的。好不容易才和容謙達成的這種和諧自然地關係,那時也恐怕又要毀於一旦了。
更何況。容謙剛剛辭了相位,封了一等公,一轉眼,手掌天下兵馬,有便宜行事之權,這朝堂上還不得炸窩。
而且容謙要是贏了,象這種攻破異國都城,親手扶立新君的事,屬於不世之的定國奇功。以容謙如今的身份地位,燕凜還能拿什麼賞他,怎麼回報,才算公平?
這根本沒法處理啊。
當然,容謙自己也頭疼得厲害,燕凜不能讓他當大元帥是一方面,他自己也不願意當啊。
好不容易清閒了,憑什麼自己給自己找苦吃。難得跟燕凜的相處。自然正常起來,為什麼還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更何況,雖然秦旭飛自己大概是還不知道,但他曾經救過方輕塵一命的事,方輕塵可是清清楚楚的。以他的性子,既然有了那麼一樁,就算是他還把秦旭飛當敵人,自己要是跑去跟秦旭飛拼生死。也可
莫名其妙讓那隻狐狸記恨上。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倏然之間,兩個人都僵在這裡,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本來。自從燕凜進來,二人之間的氣氛一直極自然,極融洽。不止是開始分吃貢果,笑談往事時十分快意,就是後來說起國家大事。也是傾心交流,彼此信任,縱然有些小爭執。也是絕不見外,坦然直訴地。
直到這一刻,燕凜一句話說錯,整個氣氛忽然間僵窒起來,剛才的快樂自在,便立時蕩然無存了。
就這樣僵立了許久,燕凜終於深深凝視容謙,沉聲問:“容相,我不明白。關於秦旭飛,我也做過考慮,研究過各種可能,最後才認定,他回不去的機會更大。可是,你為什麼如此肯定,他一定會回去,也一定能回去,並且一定可以取勝?為什麼,在你眼中,那邊一切的阻礙,麻煩,好象都不存在,似乎只要我一發兵,最大的敵人,就一定是秦旭飛?”
容謙覺得現在自己的腦袋不但疼,而且明顯漲大起來。
唉,為什麼我知道?當然是因為我事先就明白天機,早就知道,秦國那一切都是方輕塵那隻黑手在推動,不過,這話我不能告訴你啊。
為什麼我知道……這題目也太難答了。
難道我說,我認真研究過秦旭飛的一切資料,並且對方輕塵的性格,對楚國地所有現狀瞭如指掌,所以能做出這樣的判斷?這話就算他能說,也得有人信啊。
這年頭,各國雖然都派出不少密探掌握天下情報,但重心都是在周圍接壤,對自己有威脅的國家,那些千萬裡外,與自己不相干的國家,有啥可管的。
如果沒有這番變故的話,秦旭飛肯定是在楚國回不了秦國的。楚國雖然沒有戰亂,但政局並不穩定,秦人楚人之間的爭鬥,一直在暗流湧動。明眼人都知道,秦人表面上掌握政權,但因為後繼乏力,最後地勝利者一定是楚人。不過,那應該是十幾二十年後的事了。
也就是說,本來,楚國應該是要在二十年後,才能完全穩定,開始能對周圍造成威脅。而離楚國很遠,根本不接壤的燕國,更是完全不用擔心楚國。
在這種情況下,你容謙,有什麼理由跑去認真研究楚國地一切呢?更不要說,容謙你不是一直隱於鄉間,遠離朝堂了嗎?那又是哪股勢力,能讓你如此運如指掌,肯去為你打探這樣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呢?
容謙恨不得捧著作疼的腦袋叫苦。
唉,知道天機,卻一個字也不能洩露,真是天下最痛苦的事。難怪從古到今的預言者,沒見幾個有好下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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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棕:這章很肥吧?幾乎5000整。可是這章中間實在不好斷,只好碎碎念地放出了。另外今天中午還雙更過,大家別漏看了。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