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情為人差得太遠,談什麼天長地久。不如早早相忘江湖。”
她手足無措地倉惶退去,不明白這一番善意,為什麼會讓那人如刺蝟般豎起滿身的利刺來反擊。
他就象他的容貌一般矛盾,半是英俊半醜陋,說是有情,卻又無情。愛著卻不接近,固執地守著卻不肯言悔,不要聚首,以及,那樣弱的身體,卻有那樣傑出的武功。
是的,他的身子極弱。他生命裡所有的健康和活力,已經當初地某一個瞬間。已經透支得盡了。她是醫者,她知道他一身是病,她知道他的五臟六腑已經沒有一處還是健康的。他每熬過一刻,便受一刻的病痛折磨,然而,他還是這樣活著,一直不肯彎下的腰,一直不肯受人憐的傲。一直不肯示弱的固執。
他的臉色永遠是蒼白地,他總是會劇烈地咳嗽,儘管每一次發作時,他總會用輕功掠向遠方,不想讓人看見。然而,身體不是永遠受意志壓制的。所以。她偶爾會看到他劇烈咳嗽著縮身一團的身影,她偶爾也會發現,他的衣角袍袖以及手帕上鮮紅的血痕。
看見了,又迴避不及的時候,她便會被他抬頭時凌厲地目光震得動彈不得。
那樣幽極深極黑極冷極的眼眸,透著那樣厲烈的情緒,千千萬萬種的不馴與不甘!似一根堅鋼,再如何頑韌,終是生生給天意磨折到生生斷開,卻又因著天生的傲骨。忍受不了被人看見他的狼狽和軟弱。
每一次,她都懷疑。看見了他的軟弱的自己,會讓這被命運逼到絕處的孤狼。撲過來,生生撕裂了去。到最後,他沒有撲過來,或者不是因為憐憫,因為仁慈,僅僅只是,眼前照顧傅漢卿,還用得上她吧。
不過。他算得上是個合作的病人。雖然不習慣被人檢視自己地身體,他還是允許她為他診斷。順從地讓她針炙,安靜地喝光所有她開出來的藥。可是他不肯休息,練功練得過份勤快。
不用守著傅漢卿地時候,他便練功再練功,不眠不休地練功。即使文素依一再告誡說欲速則不達,這樣的練習傷身過重。他也從不停止。
他地武功到底有多高,她是不太清楚的,只是聽狄一說,現在同他過招,已經撐不過五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