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聽到齊皓說出各地異變的訊息時,自己很容易就被狄九說服,不去相信。
但是,如果是一個身居修羅教高層,可以悄然網羅羽翼,深知教內一切虛實,各種運作的人要做到這一切,就很容易了。
離開總壇,離開其他人的監視,即可以騙取自己地信任與親近,保證隨時可以不受干擾地下手,又可以分散蕭傷瑤光等人的注意力,讓他們要盡全力找人,卻不能及時發現教內異變地真相。
置修羅教於困境,即能奪其財為己有,又可讓自己面對無數災民生死難關,手中卻無錢糧可調的窘境。
天王地位再尊,到底仍居教主之下,所控權位再高,到底仍有許多人平起平坐,錢財分紅雖多,到底那無數產業,始終不完全屬於自己。自立山頭,自開門戶固然有些艱難,但如果手裡憑白得到傳說中,狄靖最大地那一筆寶藏,擁有那些奇珍異寶,神兵利器,武學秘芨,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吧?
悄悄散掉他功力的是哪一種毒藥,又是在什麼時候下的呢?是剛才含笑塞進他嘴裡的桔子,是以前開雜貨鋪時隨便掛在他身上,還不許他拿下來的香囊,又或是……
不過,那都並不重要。
殷紅的鮮血在劍尖處滴落,天邊的焰彩在劍刃上閃光,傅漢卿專注地望著,覺得有些想笑。
其實,不是不曾查覺的。
這麼多年地相處,這麼多年的情愛,怎麼可能一直沒有發現他地保留。只是總對自己說,他的性情本就冷淡,這世間,有很多事他看得比情愛更重,這一點,他本來也不曾掩飾過。這是他的坦蕩與無欺,又有什麼不好?
只是,從不去多想,從不去多問,從不去多爭,不代表從來無所感。他仍和許多年前一樣,是一隻駝鳥,閉目埋在沙子裡,除了自己想要的,不去看,不去想其他的一切。
當年的茫然無情,如今的柔順多情,說起來都不過是同樣的自欺。只有在聽到輕塵的死訊時,才會受觸動,才會感到迷茫和悲涼。愛情是多麼難以捉摸難以把握的東西,如果輕塵也一次次敗得如此之慘,那麼,他又憑什麼可以幸福快樂。
然而,那個時候,他在耳邊輕輕說,回來的時候,給你一個禮物。那樣柔和的語氣,那樣溫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