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妖蟲的搗亂之中,已經化作了一塊塊殘缺的碎片。
那藍色的天空,此時也已經化作一片昏黃,恍若隨時都可能破碎湮滅一般。
祁閒由心的感到一股無力之感,直抵心靈之中,在這一刻,破壞了他那完美的絕對理智狀態,竟是使得他在這心境世界之中,也是尋不得一點安靜。
恐懼的力量,如同毒蛇一般,深深的纏繞祁閒的靈魂,竟是讓他感到一陣陣心寒之意。
忍著心中那不斷生出的掙扎的心思,祁閒站直了身子,然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啊!”
大吼一聲,飛快的睜開雙眼,祁閒看著四周那光禿禿的石壁,摸了摸身下這冰寒的地面,頓時鬆了一口氣。
此時距離他回到寒蟬宗,已經有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祁閒是在昏迷的時候,被一群寒蟬宗弟子扛回寒蟬宗的,幾乎便在回到宗門之中的那一刻,便被扔到了這除了石壁,還是石壁的巨大巖洞之中來。
巖洞很是奇特,四周的巖壁寸草不生,光滑的好似經歷過億萬次的打磨似得,又是相當堅硬,便是祁閒使勁全力,也是不能在其上留下一絲痕跡。
但是,在這巖壁的背後,或者說巖壁的裡面,卻是藏著無數奇妙的符文,一旦輸入元氣,便會瞬間激發這些符文,將其引動。
這些符文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便是研究的價值,都是沒有多少。
因為,這些符文,毫無例外的,全部都是用來寧心靜氣的符文,對於修煉,沒有一絲幫助。
不過,祁閒所需要的,卻偏偏便是這裡的巖壁!
便在祁閒醒來的當天,陳清暮便來過,特地和他解釋,之所以將他關在這裡,乃是為了他的心境著想。
祁閒初始還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等他修煉或是睡覺的時候,那紛亂的心境頓時便會顯現,而後,祁閒幾乎可以感受到,自己那在不斷摧殘之下,漸漸稀薄的靈魂!
而後,他這才知道,宗門決定將自己安置此處的緣由。
輕輕的將手放在巖壁之上,緩緩輸入元氣,祁閒舒適的低嚀一聲,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這才慢慢放下了手,緩緩的走到了巖洞之外。
寒蟬宗並沒有在這巖壁之外施加什麼強制手段,便是祁閒再此修煉,也不過是依靠著他自己的覺悟罷了。
洞外,便是萬丈懸崖,祁閒極目遠眺,看著這如同白紗籠罩的天空,一時之間,竟是痴了。
祁閒自然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物,但是,心境之中的嘈雜,卻是影響了他的休息,這般看到如此平靜的天空,自然也便多出了一絲悵然。
此地並非是神洛峰,山峰的名字叫做玉虛峰,乃是寒蟬宗比較重要的幾座山峰之一。
這山峰之上,有著兩處重要的地點,一是祁閒身後的這巖洞,名為靜心洞。
另外一個,卻是在寒蟬宗之中,大名鼎鼎,幾乎關押著所有寒蟬宗違逆之人的流巖獄!
算起來,這兩處地方,都是面壁思過之處,唯一的區分,也不過是待遇和罪行輕重罷了。
心中明白呆在此處的好處,祁閒當然不會有什麼不愉快的心思,或者說,覺得將自己和一群犯人放在一塊,有什麼不滿。
但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之中,祁閒還是不由的想到,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他知道自己此時已是進入的蟬蛻的境界,但是,一來不能修煉,二來沒有機會出手,他卻是連這蟬蛻到底是什麼滋味都是不知道。
再加上此時身體之中的異樣,祁閒便是連對於自己境界提升的興奮之情,都是生不出來!
他的記憶之中,唯一能夠記得的,便是在毀滅隕石之後,力抗天劫。
但是,在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祁閒卻是全然不知,便好似,他根本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似得。
祁閒想要挖掘自己的大腦,但是,一旦他想到那天的事情,腦袋之中,便是一片生疼,硬生生的止住了他的思考。
所以,即便是到了此刻,他也是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更是不知道這種情況將會延續到什麼時候。
好在,便是在這玉虛峰之上,祁閒也並非是這般無聊。
“見過祁師叔。”一個虛弱的身影漸漸接近,低聲說道。
來著正是葉君承,說來也怪,明明寒蟬宗對於他已經是放任逐流的態度了,他也完全由機會擺脫這個對於他已經不再重要的宗門。
但是,他偏偏還是回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