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就罷了,還亂說。”
穆野本來還是雲裡霧裡,一聽老闆這麼說,突然明白過來。異羽說的是他們第一次來祖龍城那次看見的會打拳的猴子。頓時臉唰的陰了下來,連忙脫下衣服,扔回到店裡,道:“不要了,不要了。”
“不要拉倒,窮酸小子。”老闆白了一眼,罵罵咧咧地收起衣服。
穆野本來就不悅,聽著更是火大,正欲發火,忽然聽到旁邊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忙扭頭望去。
原來是他父親穆濤正和一個婦人爭論著什麼。
“爹,你怎麼在這裡?”穆野走上前驚訝的問道。
穆濤本是爭得面紅耳赤,一見兒子,隨即面上浮出喜色,道:“兒子,我把店也搬到祖龍城來了。你跑去從軍也不告訴我具體在哪個營,我找都找不到。現在怎麼樣?吃住還習慣吧。”
“爹,我好得很,剛剛升了提尉。”穆野說著掏出任命符佩,得意地在穆濤眼前晃了兩晃。
“別晃了,給我瞧瞧。”穆濤急忙搶過兒子手中的符佩,拿近眼前仔細地看了又看,眼中全是欣喜,口中喃喃道:“真好,兒子,可沒白養你。”
被這一對父子撂在一旁的婦人,面色卻越發難看,不滿地道:“好歹你兒子也是坐官的,你卻這麼小氣,連兩文錢都不讓,還跟我個老婆子吵架,也不嫌丟人!”
“你說什麼呢?”穆野怒目向婦人喝去。
“本來就是,買他幾斤鹽,不讓些秤就算了,我身上錢花完了,少他兩文都不肯。”婦人絲毫不肯讓,還叉著腰一副理論到底的樣子。
穆濤一見,忙把穆野推向一旁,道:“好了好了,你先忙你的去,這邊我來。”說著又轉向婦人道:“就不賣怎麼啦?我做生意就這德行怎麼啦?”
眼見兩人又將無休止地大戰下去,穆野不禁搖搖頭,拉起異羽走遠。
父親尖酸市儈的形象早就在少年心中紮下根來,再見到這一幕,更是格外根深蒂固。
我絕對絕對不能像父親那樣窩囊!
穆野想著臉沉得更深了。
穿過南門,走出祖龍城,眼前不覺開闊了許多。
不寬的流芳河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千迴百轉,源遠流長。兩岸的平原上,幾處鶯啼燕舞,幾處小屋人家,幾處草木芳華,幾處垂翁閒釣,幾處孩童嬉鬧……真的是個風光旖ni,休閒養生的好去處。
可兩個少年有軍令在身,不敢多流連,忙聚起精神,加快速度向河上游御劍飛去。
不知飛了多久,眼看著天邊落日西沉。
飛得疲憊的穆野一抬頭,突然發現一直看過來清新淡雅的平原風光,到前面陡然換作濃墨重彩的重巒疊嶂。可那山巒也是有些怪,每座山雖然都高聳入雲,卻分的十分清晰,遠望去就像一枝枝翠色的長箭,直指天際,蓄勢待發。
“異羽,你快看!前面是不是踏劍峰?”穆野指著前方,興奮地叫起來。
“恩,有點像,我們過去看看。”異羽點點頭道。
待兩人飛進筆直的箭巒中,才發現裡面和外面看到的又是不同。
遠處看來林立的箭巒不過是圍著圈起一塊地方,中央的谷底卻是似平原般被人工修葺得平平整整。
空地的最南邊是一處庭院,雖不必祖龍城裡大家府邸的奢華,倒也是三庭九院,頗為大氣。院中亭臺軒榭錯落有致,每處門庭均有下人守候。
庭院前空曠的空地上,卻是十分奇怪地被一條人工開出的三丈寬溝渠筆直地劃為兩塊。再細看去還有些更細窄的溝渠將空地分割成無數規整的方塊,溝渠上立著一些奇怪的石雕,狀如奔馬、戰車,隨意放置著。
“怎麼,我看下面還有士兵的?”穆野伸長了脖子向下探去,可光線太暗,怎麼也看不大清楚。
異羽仔細看了看,搖搖頭道:“我也看不清楚,按理說踏箭山莊是不允許徵兵的呀。不如我們下去打探下。”
穆野點點頭,兩人躍身而下,守在密林後,伺機觀望著。
可也奇怪,空地上三三兩兩站著的戎裝衛兵竟紋絲不動。若是說在當班放哨,也不必這麼多人,而且還站在顯眼處。但要說是排隊操練,這樣凌亂地站著,未免也太不嚴緊了。
兩個少年好奇心越來越重,不覺已慢慢向空地走近。
異羽再定神仔細看過,一下笑了起來,道:“原來這些是假人啊。”說著拉起穆野向空地奔去。
“這假人雕得也太像了,連我們也騙過了。”穆野摸著石刻衛兵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