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句話來,“你……認識一位叫程遙的女子嗎?”
“小……遙……”埋藏在深處的名字伴隨著不願觸及的回憶被人從心中掘起真的是件萬分痛苦的事情,眉頭緊緊蹙起,十方為了掩蓋失色垂下雙目,低聲道:“你怎麼知道她?你們……又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娘!”迫不及待地說出這句話,少年的胸口劇烈起伏起來,而緊接著到嘴邊的下一句,卻因為緊張而吞嚥住,“我……你……”
“你是程遙的兒子!?”十方臉上的驚色不比異羽少幾分,凝視了那張怯弱的面龐許久,腦中的疑問變化成萬千種可能,讓他不敢再做揣測,終於忍不住問起,“你,今年多大?”
“17!哦,不對,馬上開春我就18了!”
十方眼中的驚色瞬間一窒,本已認定的事情,卻在時間上似乎有些偏差,“你是春天生的?”
異羽想了想卻搖搖頭,道:“應該也不一定,不過娘說,她生我的時候因為身體原因,是在二月初四才抱到我,而具體生我何日,她一時糊塗給忘了,便將這一天做我的生日。”
“17年前的二月……初四,不對,你的生日該是臘月二十九,是我第一個抱到你……而二月初四那是我……”話語到這裡卻停住了,彷彿心底被猛地擊中,十方的眼中全是痛楚。但是,更多的痛楚怕是已滲入身體,撕絞著肺腑,割裂著柔腸寸寸碎裂開。
見他這般糾結的神色,少年心中隱隱有些猶豫,終歸還是壓抑不了心底的渴望,抬起明亮的眼眸,輕語,“我可以……叫你一聲‘爹’嗎?”
並沒有許諾的回答,但迎接上來的卻是溫暖的臂膀。突如其來的欣喜讓少年莫名的滯住,而在伏在他肩上的那張臉上竟是淚痕蜿蜒。瞬間,異羽已感到頸脖間的肌膚上盡是潮溼的溫暖。
少年剋制著心底的起伏,伸出雙手緊緊擁住這個遲到了將近18年的擁抱……
積蓄了十餘年的情感就這樣平靜而沉默地宣洩出來,但是懷中那可信的溫度,讓兩個孤寂已久的人心底從未有過地踏實。踏實地幾乎心跳的頻率都已一致。
“小遙……她現在可好?”十方抬起頭,凝視著身前的少年,眼光微妙地閃爍起來。再度提及這個名字